“我的浩儿啊!”
宁守义拄着拐杖,在夫人柳氏的搀扶下,走出房间。
恰好跟进入内院的宁浩和书院众夫子相遇。
宁守义见宁浩脸上没有什么痕迹,长松了口气,随后看了眼众夫子,疑惑道:“他们是……”
“宁老爷,请受老夫一拜!”
院长陈德子神色肃穆,走到宁守义跟前便是行大礼。
“啊,不可,使不得……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啊?”宁守义想去搀扶,险些拐杖都丢了。
陈德子正色道:“老夫是树德书院的院长陈德子,宁老爷叫我一声老德子就行!”
宁有德愣了愣神:“???”
这不是他的名字吗?
宁守义被陈德子的话吓了一跳,惊呼道:“您是树德书院的院长?快,快去屋里坐坐,夫人,快,快收拾一下……”
“墙壁生辉,墙壁生辉啊!”
顺便看下家里的祖坟青烟冒了几丈。
送匾也就算了,人还亲自过来了……难不成是他年轻时的诗文,惊艳了书院的院长?
宁浩怔怔地看着宁守义,心想:“这个家真是书香门第吗?”
“蓬荜生辉……”
大夫子郑律好心提醒,顺便说道:“宁老爷不必麻烦,我们待会就要上山,毕竟书院里还有众多学士。”
“我等匆忙下山,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这五百两银子,还请收下……”
宁守义脸色一变:“使不得,这使不得……”
双手已经下意识地接过了五百两银子的大禹钱庄兑票……
宁浩有些肉疼,早知道送银子上门,他直接代收就行了。
大夫子郑律微微一笑,道:“使得,一点点心意,比不上宁老爷的付出。”
“是吗?”
宁守义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个,不知道是我年轻时的哪首诗文,入了诸位夫子的法眼?”
大夫子郑律笑道:“是令郎!”
“原来是我写的那首‘令郎’啊……夫人,我有写过这首诗文吗?”
宁守义记不起来了,写过又好像没写过。
但是诗魁之家的匾都送来了,润笔费都有五百两银子,大概率是写过。
大夫子郑律道:“是宁浩写的诗。”
“啊?”
宁守义一张老脸瞬间涨的通红,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但想到宁浩还能写诗,宁守义也是有些意外。
宁浩什么诗才他能不知道?
“夫子,我家浩儿在书院可听话?”柳氏问道。
“品行端正,尊师重道,表现优异,卓尔不凡,有状元之才!”
院长陈德子给出评价。
“嘶~”
宁守义不由地倒吸了口凉气,兴奋地直哆嗦:“也就是说,能在朝堂上接受陛下的考试?”
“是的!”
陈院长捋须轻笑。
“我儿大才……好,好!”
宁守义激动的拐杖都在抖,对夫人柳氏道:“夫人,回头准备香烛纸钱,咱去祖坟拜拜……”
‘状元之才,院长可真敢说,不过能让老两口高兴,挺好……’
宁浩脸上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大夫子郑律跟陈院长和众夫子,没有在宁府逗留,寒暄一阵,顺便让二老照顾好身体后,便告辞离开。
临走前郑夫子询问宁浩是留下来,还是跟着一起上山。
宁浩自然表示要留下来,想要照顾父亲一段时间……
哪怕宁守义拿出扁担,要赶宁浩上山,宁浩也寸步不让。
此等孝心,直接将郑夫子和陈院长看的眼角含泪,最后还反过来劝说宁守义:
“不打紧,不打紧的!”
最终宁浩成功留在了家中。
不是不想上山。
而是‘朴正双’的拐杖还没折断,这任务不完成,浩然正气拿不到手……宁浩心里很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