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青草伸出手,将身上的露珠朝贡给阳光。
马蹄轻轻踏过,将青草的露珠踢落。
雪草守望着来者,迎上前。
“爹,你回来了……”
雪草白罔轻轻点头,下了马,面色沉重,凝视着马长老的木屋良久才缓神问:“长老昨夜什么时候走的……走时身旁可有人相伴……”
雪草守垂眼,轻叹说:“长老昨夜傍晚走的,走时,他的挚友还在身旁……”
“嗯。”雪草白罔牵着马往村落里面走。
他虽然与一众同族在外游牧,但也听说了些族中要闻。
从中得知马长老的一位朋友来到族中,马长老还同那位朋友离开了村落几日。
只是不料得,再回到族中,马长老就撒手人寰。
“长老的朋友可还在族中?”白罔回头问自己的儿子。
守点头,指了指自家帐中。
“他还在帐中休息……”
“好。”白罔点头,将马交给自己儿子后便钻进了帐中。
一进帐中,就见一只兔面壮汉盘坐在其中,低垂着脑袋,耳朵也垂在脑后,看起来精神萎靡。
早些就听闻,马长老这位朋友也长相奇特,
“您就是兔爷了?”白罔坐在兔爷面前,轻声开口。
兔爷点头不答。
“您也不要太过伤心,马长老早就预知了自己的死期,只是没想到死前还能再遇见您,想必马长老死时也没有太大遗憾了……”
兔爷仍旧不语。
马爱花确实生机所剩无几,但倘若自己不叫上马爱花一同前往,马爱花至少还有几个年月的日子可活。
见兔爷仍旧不语,白罔无奈,只得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白罔又开口道:“明天,我们就要送马长老天葬了,您记得去见他最后一面。”
兔爷一怔,霍然起身,阻拦住白罔。
“你们要天葬他?”
白罔点头,兔爷登时眉头紧蹙,冷冷道:“不可能,落叶归根,我要带他回他自己的家乡!”
“这里就是马长老的家……”白罔对上兔爷的眼睛,丝毫不退让。
兔爷咬咬牙,没有说什么,任由他离开了。
正午时分,白罔正与族中几位年龄稍大些的族人讨论马爱花葬礼一事,却听帐外狂风四起。
众人赶忙跑出帐外查看情况,却见一只巨兽在空中飞舞,巨兽头上的那道白色身影有些眼熟呢。
兔爷!白罔一惊,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当即大喝一声:“马长老的遗体还在木屋中吗?!”
众人后知后觉,匆匆涌进马爱花原先居住的木屋当中,却只见一根老旧的铜烟枪留在炕塌上,四下哪还有马长老的踪迹。
“可恶!”白罔狠狠啐了口唾沫,恨不得把兔爷族谱问候一遍。
空中,顾兴宗与邵华润照看着马爱花的遗体,一时难以揣摩兔爷的用意。
犹豫片刻,邵华润开口问道:“兔爷,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中州。”兔爷淡然开口,目光盯着天际线处。
邵华润更是不解,据他所知,中州不过是一片无际的泥沼,去那里又是做什么?
邵华润下意识向“环”发问,可脑海中却只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