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泡澡吗,自己哪还有这般雅兴了。
那个自称是自己的师弟的家伙,既然说出了“定不饶你”这般话,定然会将自己的行踪暴露给宗门。
宗门一定会派人来捕杀自己,而自己又刚巧丧失了关键的记忆,根本无法为自己开脱、辩解。
那么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对方人多势众,所战之敌络绎不绝。
而自己——一个受了重伤的普通修士,傍身的不过两把剑,一个孩童。
剑且尚利,还可御敌。只是这孩童,不仅没有攻击手段,自保又是问题,若是作战,必是进退维谷。
说来也奇怪,不知怎么,自打见了项翼手中那块胎记,就铁了心要将项翼带在身边,去保护他、呵护他。
大概这就是天意吧!
江晨远自我打趣起来,自己可向来不信天意这种东西的!
回到茅屋,天已经是蒙蒙亮,江晨远途中捉得两只野兔,在茅屋前开始制作早餐。
项翼闻到肉香,很快就从睡梦中醒来,出门就看见江晨远正升起火堆,炙烤着兔肉。
见项翼醒来,江晨远扯下一块兔肉塞到他的手中。
项翼迫不及待地咬下兔肉,却听到江晨远说:
“快吃吧,吃完我们就走。”
“走?”项翼不解,向江晨远发问,“去哪里?”
“我不知道,反正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
项翼点头,他虽然外表是个孩童,但内心心智却是成年人。他可没有孩童那样,对什么事情都刨根问底的好奇心。
“嗯?”项翼注意到了江晨远身旁的两把长剑,昨天他好像并没有佩剑,这是从何而来。
但思索片刻,项翼还是没有问出口。
很快,两人便吃完早餐,熄灭了火堆,两人正要离开此地之时,一个青年横在江晨远面前。
“师兄,我们又见面了。”青年面色阴冷,言语中颇具杀意。
江晨远赶忙将项翼护在身后,看向来者。
这个家伙!嘴上说的好听,这分明就是不想放过自己,真是口蜜腹剑!
“咦?”青年不怀好意地看向江晨远身后的项翼。
“哪里来的小家伙,快来我这边——那个大叔可不是什么好人!”
项翼不傻,看着情况就知道两人虽然认识,但感情是差到极点了,随时都有可能打在一起。
“你回茅屋里,如果我败了,你就跑,别回来!”
项翼点头,当即钻进茅屋中去。
“哦——师兄,这是你的孩子吗?”青年坏笑。
江晨远不语,抽出双剑,怒目而立。
青年嗤笑一声,激将道:“想来也不对啊,师兄的妻儿不是早就死在云长老手中了吗?”
青年语气平缓,好像在与朋友聊家常一样。
江晨远一愣,脑海深处涌现出两张笑颜,那便是“自己”的妻儿。
刹那间,气血翻涌,江晨远感觉自己头脑热的像烧着了一样,他嘴角抽搐,目眦欲裂,眼中的怒火欲要融化眼眶,喷涌而出。
“你们!”江晨远咬牙切齿,双手快要嵌进剑柄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