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连忙摇头,语气坚定。
“不可能!赵员外虽然吝啬,抠门的跟个铁公鸡似的,但绝对不敢做出这种事情!秦秀才,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得罪过?”
秦贺故作沉思状,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须,然后摇摇头。
“没有啊,我一向与人为善,童叟无欺,怎么会得罪人呢?没事儿,不重要,估计是他眼红我吧,觉得我一个穷秀才,凭什么过得比他滋润。”
秦贺自然是不会说出赵员外找他麻烦的真正原因——他那闺女赵倩。
赵贵见秦贺不愿意多说,也不好再追问。
只得作罢。
两人一路朝着黑风寨的方向而去。
崎岖的山路上,赵贵向秦贺介绍了黑风寨的情况。
“黑风寨位于郫县城外的一座山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寨子里有近百户人家,大多是些老弱妇孺,只有少数青壮年。他们原本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因为家乡遭了灾,颗粒无收,才不得不落草为寇,唉……”
秦贺听后,心中不胜唏嘘。
他没想到,在这歌舞升平的盛世之下,竟然还有如此贫困的地方。
他开始盘算着,还能用什么方法帮助这些可怜的村民。
到达黑风寨后,寨门大开,一群衣衫褴褛的山贼列队而出,一个个面黄肌瘦。
看起来比灾民好不了多少。
为首一个身材魁梧,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正是黑风寨的二当家李大壮。
赵富因为要退还赵员外的银子,此刻并不在寨中。
李大壮见到秦贺,连忙上前,拱手作揖,粗声粗气地赔礼道歉。
“秦秀才,俺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还请您多多包涵!兄弟们,还不快给秦秀才赔礼!”
众山贼齐声应道。
“秦秀才,对不住了!”
秦贺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然后语气温和地说道。
“诸位不必如此,我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我也是苦出身,知道生活不易。落草为寇,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如早日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李大壮原本以为秦贺会盛气凌人地指责他们。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宽宏大量,而且还出言劝导。
心中不禁大为感动。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秦秀才,您真是个大好人!俺们也是被逼无奈啊!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干这刀口舔血的营生啊!”
看着李大壮脸上的疤,心中暗道:就你这幅尊容,说你不是坏人怕是也没人信。
李大壮见秦贺一直盯着自己,摸了摸脸上的疤,憨厚地笑道。
“嗨,秦秀才,你这是以貌取人了,我脸上这疤,是为了吓唬人,自己划的。”
秦贺闻言,故作惊讶道。
“自己划的?李当家真是条汉子!敢问为何要如此?”
李大壮叹了口气,说道。
“秦秀才有所不知,我以前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哪有什么胆量做这打家劫舍的勾当。可我天生一副忠厚长相,上山之后,兄弟们都说我看着不像山贼。”
“不像坏人。为了吓唬人,也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凶恶一些,我这才狠下心,自己给自己划了这么一道疤。”
秦贺点了点头,心说:这货也是个狼灭,对自己能下得去狠手!
“原来如此,李当家也是个可怜人。”
李大壮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可怜不可怜的,俺也顾不上了,只盼着能早点让寨子里的兄弟们吃饱穿暖,别再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秦贺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些衣衫褴褛的山寨居民身上。
尤其是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