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行人整装待发。
秦贺找到常明诚的时候,发现太子殿下身后的几辆马车上,堆满了捆扎好的货物。
他上前问道:“殿下,这是……”
常明诚回头笑道。
“黑风寨的人弃暗投明,为国种田,本宫自然是要好生抚慰一番,都是些粮食、布匹,还有一些生活用品。这不是你说的吗?况且,我还等着你这土豆……能让我也挂个名呢。”
他顿了顿,又说道。
“不过你们这郫县的布匹倒是便宜,比京城至少便宜一半,本宫这次可是买了不少。”
秦贺一愣,随即笑道。
“殿下慧眼如炬,这郫县的布匹,物美价廉,确实比京城便宜不少。其实,这些布匹,大概是出自我家织坊的。”
常明诚闻言,颇为惊讶:“哦?秦公子家中还有织坊?真是没想到啊!”
秦贺拱手道。
“殿下有所不知,之前您走后,家姐被人刁难,后来,我与那织坊的东家钱员外打赌。那厮居然想要烧了我家,后来为了息事宁人,他把那织坊转让给了我家。为了多赚点,我自然是在织机和纺车上做了些小改动啊,价格自然就降了。”
常明诚瞪大了眼睛,围着秦贺转了两圈,啧啧称奇。
“没想到秦兄你还有这本事!说说,你到底还对本宫藏了点什么?我倒要听听,你还有什么本事,先是烧刀子,现在又是耕种和纺织。这可都是国计民生的大事,你一人就占了其二!”
秦贺连忙拱手作揖,笑道。
“殿下谬赞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哪能跟殿下治国安邦的雄才大略相提并论。况且,这纺织之事,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常明诚来了兴致,追问道:“哦?此话怎讲?”
秦贺便将钱员外如何刁难秦家姐姐,如何设计陷害,以及后来如何用计谋赢得织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常明诚听完,不禁哈哈大笑。
“秦兄,你这哪里是迫不得已,分明是因祸得福啊!这钱员外机关算尽,反倒成全了你。不过,你这一手‘釜底抽薪’,确实是高明!”
秦贺谦虚道:“殿下过奖了,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
常明诚摆摆手。
“秦兄,你切莫过谦。本宫知道,你胸中自有丘壑,远非池中之物。你那土豆种植之法,还有这改进织机之术,都足以造福百姓,利国利民。如若有空闲,本宫定要和你好好讨教一番。”
常明诚还在兴头上,滔滔不绝地夸赞秦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秦贺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拱手笑道。
“黑风寨路途遥远,殿下盛情秦贺心领了,只是这启程的时辰……”
他抬眼看了看天色,做了个“请”的手势。
“殿下,咱们还是先启程吧,莫要误了行程,不然今晚怕是要露宿荒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