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身子猛地一震,脸上惊怒交加。
她胸口剧烈起伏,手指颤抖着指向李禾曦,“我儿在那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以命相搏,方得陛下亲封建威大将军之位!且秦氏所诞之子,乃陆家长子长孙,陆家血脉岂容流散在外!”
李禾曦微微仰起头,嘴角轻扯,溢出一声不屑的嗤笑,“老夫人,陆之远是陛下亲封的建威大将军,那又如何?”
“本宫乃是先帝之女,由先帝亲封寿康公主,亦是当今陛下的长姐!”
言罢,她目光清冷,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静看两人。
只见,陆老夫人与身旁之人面色瞬间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惶恐。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嘴唇嗫嚅,却一时无言以对。
向她论尊贵,不自量力。
她扫视一圈,最后落在陆之远身上,“大周一向都是以嫡母为尊,妾室生下的孩子都是养在嫡母身边,本宫还是第一次听说妾室有了孩子就要已平妻待之,那岂不是有了生育个个都要抬为平妻了。”
“真是荒唐!”
一番话说的陆老夫人心内更是怫然不悦。
李禾曦看在眼里,像她堂堂大周长公主哪能给无媒苟合的妾室养孩子。
何况这孩子能不能养大都是未知数呢,现下不过是诓骗他们罢了。
自古士农工商,商最为轻贱。
前世秦昭昭为了越级身份,不顾闺誉名声和陆之远暗通曲款结下珠胎。
后来以平妻身份进入了陆家,要的就是做建威大将军正妻的位置。
入府之后明里乖巧谦顺事事以她为先,处处以她为尊。
暗里却伙同陆家密谋褫夺了她的公主封号。
夺她家产,将她双手双脚废掉,戳瞎了眼睛,熏聋了耳朵,割去舌头,再也不能言语,日日言语折磨她。
这一世李禾曦要让整个陆家为上一世的她陪葬,还要秦昭昭尝尝她所受的痛苦。
想要做平妻?想要秦家跨越阶级?痴人说梦!
陆之远皱着眉头出声道:“妾?昭昭温柔贤惠,和我琴瑟甚笃,怎能做妾。”
李禾曦又是一嗤,不以为意道:“秦昭昭出身商贾,纳她做妾已然是抬举她了。”
陆之远有些意外李禾曦这么快就查清了秦昭昭的家世,他不满道:“她替我育有长子,做妾委屈她了。”
一旦说起秦昭昭,陆之远的神色便缓和了许多。
李禾曦见陆之远还沉浸在一副柔情似水中,也不恼,只淡淡道:“她进了府,孩子就养在本宫这个嫡母身边,本宫贵为长公主,她和她的孩子还要感恩戴德才是。”
秦昭昭和他相伴多年,他亲口承诺会以平妻之礼风风光光迎她进门。
若如此,岂不打他的脸。
李禾曦勾起唇角,“老夫人,陆家姑爷正忙着会试,倘若驸马奏明陛下将秦氏迎为平妻,和本宫平起平坐,御史台那班老夫子们奏裁弹劾,以刑法典章据争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