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不就是迎来送往之地,凭什么不能找人!”
李禾曦觑了一眼,沈肃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优雅自得的神态,手搭在膝盖上,对屋外嘈杂的声音仿若没有听见。
不知为何,李禾曦也镇定了下来。
屋外郑颢继续扯着嗓子喋喋不休,“就是看一眼,又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还没说完,他止住了嘴。
眼前的人亮出了腰间佩戴着的剑。
剑光如电,照亮了他斑斑眼眸上。
郑颢吓得两腿直哆嗦,他摸了摸汗津津的额头,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各位好汉,好说,好说...”
他吓得两眼如铜铃提防的看着前面二人,哆哆嗦嗦的张着嘴唇道:“某只是来找人,并不想惹事,既然二楼被两位好汉把守,想来此人并不在这处。”
他从剑鞘往外拔出一点剑气,身体像张弓一样,蓄势待发,令人胆寒,“那还不快走,打扰到里面的贵人,你这一条贱命都不够赔!”
“是是是,小的这就走,好汉别动手,别动手。”
他卑躬屈膝,从某变成了小的,可想而知内心深处有多恐惧。
说完这话,一溜烟跑下了楼梯。
那急匆匆的脚步声说明他离开这里的心有多急切。
李禾曦吁了一口气,现在还不适合让两人的奸情公布于众,单单她一双眼睛可还不足以引起足够大的风波。
陆芝兰踮着脚尖往里头看去,神色紧张,看到只有郑颢一人出来,她立即小跑过去,一面探头探脑看向四周一面问道:“人呢?”
郑颢像是还没有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来,似乎是自言自语:“人,跑了,没找到。”
陆芝兰目光一凉,有些心慌,“跑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跑不过一个女子!”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
郑颢避开她投过来的眼神,拉着她的手往巷子深处走去。
“她跑得太快了,一转眼就不见了。”
陆芝兰又问:“脸有没有看到?”
只要看到脸,就好办了。
郑颢摇摇头。
从巷子里突然卷起一道冷风来,吹得陆芝兰寒毛倒竖,“那怎么办?万一我们俩的事情被她传了出去...”
“怕什么!”郑颢打断她,“我们可什么都没做,今日不过恰巧遇见,陆娘子向我讨海运上玩意儿罢了,若她反口攀诬我们二人,我还要到官府告她污蔑之罪!”
“对,”陆芝兰定定道,“无凭无据的,仅凭一面之词,谁信?”
“毁他人清白,可是重罪!”
她敛了敛心神,“还是郑公子想的周到。”
郑颢握了握她的手,“这几天我们先别见面,等风声过去后再见不迟。”
陆芝兰无不应从。
二人又说了会子话,才依依不舍的作别。
而酒楼三楼包厢内,沈肃的位置一眼就能看到窗牖下那片精致风景,还有陆芝兰和郑颢二人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