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影映衬下,翩翩而来。
李禾曦眯了眯眼,想要侧身离他远些。
沈肃却一把握住她的胳膊,让她面对他自己。
李禾曦蹙着眉尖,正要开口制止。
沈肃已从腰间解下玉佩,将它缓缓系在了李禾曦身上。
他眉目低垂,骨节分明的手比手上拿着的玉还要莹润漂亮。
因为用了些力,手背上是浅浅的青筋。
李禾曦不明所以,疑惑问:“大人这是?”
系上后,沈肃非常有礼的退了两步,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如蓄势待发的猛虎,投下晦暗的阴影:“宫宴之上,长公主不是说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这是我的玉佩,见它如见我,日后长公主若想拿回,便拿此玉佩来找我。”
她指尖挑起腰间玉佩,凝眸一看,是枚白玉透雕玉兰纹花囊玉佩,中间刻有肃这个字。
原来他也喜欢玉兰花。
李禾曦此刻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权倾朝野的安定王,她这是抱上他的大腿了?!
她着实想不到会有这等惊喜,以安定王的权势,这块玉佩的分量可想而知有多重。
是以,早就把刚才那番不合规矩的动作抛却脑后。
沈肃心思太深不可测,她在这时若是表现出急切开心的神情,很容易被他看穿。
李禾曦柳眉弯弯,此刻桃腮带笑,更增妩媚之态:“多谢大人赠玉。”
她盈盈施了一礼,又道:“出来已久,我家女使还等着我,我便先告辞了。”
沈肃并未出言,转身回了座位。
而此时哐啷一声,房门被打开,这两个侍卫笔直地站在门前,目光平视,并没有看向屋里。
李禾曦便退身到门口,提起裙子跨出了门槛。
身影一拐,裙摆飘逸如云彩流淌。
直到沈肃的视线里那抹裙子消失,他指腹轻轻揉搓着织成的玉兰花,凝神片刻,“一路护送她回公主府。”
护卫应声道是,声音还回响在耳边,人已经不见踪影。
李禾曦出了酒楼,一颗心才渐渐平缓跳动。
她抬头朝天上一看,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
她匆忙回到绣云阁时,豆蔻已然急得团团转,她和徐瑛掌事商议,下一刻长公主再不来她们就要报官了。
是以见到李禾曦平安归来,豆蔻两颗金珠一样的眼泪滚了下来:“长公主!”
徐瑛比豆蔻倒要镇定,她放下心来上前行了礼:“长公主!”
“哭什么,”李禾曦一壁向徐瑛示意,一壁用帕子替她擦泪珠,说道,“路上遇见了旧人,叙旧了一番,便耽搁了。”
豆蔻破涕为笑:“以后出门,婢子一定要跟在身边,再不能和公主分离,公主离开的这段时间,可把婢子吓出魂了。”
“好了,知道你的忠心。”
豆蔻瞥见李禾曦的裙子不由问道:“咦,公主的裙子怎么撕破了。”
低头一看她的茜罗裙少了一角,淡淡道:“不小心勾在了门槛上。”
徐瑛不卑不亢道:“请长公主移步内屋,里面备有崭新的衣裳,长公主可换下此衣裳。”
“好,”李禾曦又转头看向徐瑛,“这几日铺子行情如何?”
徐瑛还是第一次仔细端详长公主,见她通身的气派和落落大方的举止,不似往日听说的那般毫无主见,果然,人还是要眼见如实。
于是她屏声静气道:“回长公主,近日铺子的生意是从前的两倍还不止,不止世家内眷就连宫里头的娘娘也来裁定。”
徐瑛说完去瞧李禾曦,脸上却并没有意想之中的得意神色。
而是听她慢悠悠道:“做买卖就是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不仅是生意也是积攒好人脉的时候,万贯钱财固然重要,但这些人可将你打入深渊亦能把你捧上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