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有那一夜。
过后,每每借口公务在身。
避她如蛇蝎般。
只有一次,她不小心撞见了他和他的嫂子温氏说悄悄话,包公一样脸的蒋迅居然能出现笑容。
令人违和。
令人刺眼。
还没走近,蒋迅见到是她,笑容如晴变阴,嘭的一声把窗牖关上了。
就连今日回门,她还没说上几句,他就一脸不耐烦。
他指着她的脸说:“你们陆家把一个庶女嫁给我,安的什么心思,你道我不知?”
“以我在安定王身边的分量,足可匹配世家嫡女,你们小小陆家只靠着一个驸马虚衔,还自诩皇亲国戚?”
“我呸!”
“发生在临江楼的事可历历在目,陆驸马可是在那条街上出了名的,远有当街脱/裤杖打,近又和青楼女子行那有伤风化之事。”
“如今你们陆家的名声犹如屎壳郎过街,一路臭烘烘,别把我熏上才好!”
“还让我陪你回门?你们算什么东西!”
“我娶你不过就是看在你识时务懂分寸,你若不想当,有的是女子要做我蒋迅的妻子!”
如连环炮弹般,近的唾沫都洒在了她脸上。
陆芝梅被他逼退的,不小心踩在了衣裙上,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她痛的抬头看向了他。
蒋迅却是双臂交叉在胸前,眼神冷漠,带着一丝鄙夷的目光就这么看着她。
还是一旁的温氏替她搀扶了起来,替她整理了衣裙,故作亲热道:“阿迅,面冷心热,你不要在意。”
蒋迅见状,立马将温氏拉到身边,丝毫不介意陆芝梅还在边上瞧着。
丝毫不觉得两人的举止有什么出格。
他执起温氏的手,像是上面有什么脏东西,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擦手,温柔的掐出水来,“你帮她干嘛,她自己没手没脚不会起来吗,还替她整理衣裙,脏死了。”
陆芝梅的脸霎时红的比案上的烛火还要亮眼。
温氏还有些顾虑,抽回了手,瞥了一眼尴尬的陆芝梅,唇角都是笑意,仿佛是在帮陆芝梅说话:“阿迅,你们是夫妻,彼此还是多些尊重才好,芝梅那天的送嫁宴,安定王能来出席,这是多大的荣光!”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蒋迅犹如一点就炸的炮筒,“安定王或许都想不起来哪个陆家!他能来还不是看在我多年任劳任怨的情分上,一个陆家,他哪配!”
“那送嫁宴,嫂子应该也听说了,吃的喝的上的都是用馊的不值钱的东西来当顶配,自个蠢儿还以为人人都和他们蠢,指望腌鱼当鱼翅,白菜当翡翠,呵,嫂子,莫在替她说话了,我都要替他们羞死了!”
陆芝梅被他这么羞辱,呆站在一侧。
温氏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她,添油加火道:“陆家并不是小门小户,之前我便见陆家嫁嫡女那盛况,听说长公主便为她添妆半抬,同样是嫁女儿,竟这般天差地别,就连芝梅的嫁妆都透着寒酸。”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庶女!”蒋迅对她在无兴致,“陆家把一个庶女塞给我,还想从我手里拿好处?癞蛤蟆吃天鹅肉!”
“夫君…不是这样的…夫君…”陆芝梅还想说什么,蒋迅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氏瞥了她一眼,方才很是亲热的笑意此刻薄得如落在枝头上浅浅的光,带了些警告的意味:“芝梅,你已经是蒋迅的正头妻子,其他的,可别再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