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李妙元有些不满,若不是太后阻拦,她现在还和沈肃在一起呢。
“若不是有人来禀说你偷偷出宫,擅自去了别苑,哀家还被蒙在鼓里!”
太后掀起眼帘扫了她一眼,“你堂堂大周的公主,哪有为了一个男人不顾身份不顾矜持的。”
李妙元嘴角微微上扬:“可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沈肃。”
“就是沈肃也不行!”
太后见她一脸不悦,缓和了些语气,“就因为他是沈肃,你更应该保有皇家公主的体面,哀家说把你指给他,他就是你的驸马,你上赶着做什么!”
李妙元扯着帕子,“母后,我不美吗?”
太后看她一眼,李妙元无疑是美的,就是在姹紫嫣红的宫中,也没有夺去分毫,“哀家的女儿明艳大气,自然美貌,可是谁在你面前置喙,哀家立即叫人拨去舌头。”
“那为何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李妙元的眼眸笼罩在一团幽寂的光芒中,面色有些怅然。
太后撩起眼皮,平静的看了一眼,太过沉迷感情可不是好事,“沈肃一向对女子冷淡,从不主动相看,这亦是他的好处,男儿便是要志在四方,等你们成了亲,他懂得了其中乐趣,自然又不一样了。”
“可,可今天他看李禾曦的眼神,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眼神…好似,好似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李妙元一想到那视线,心中便有些慌乱。
太后不轻不重,听不出什么感情来,“李禾曦是有夫之妇,你未免也太草木皆兵了!你是大周仅次于哀家最尊贵的女人,也值得你如此胆战心惊!论起来,她不过是只破鞋,沈肃怎么会舍弃你看得上她?”
李妙元冰冷的脸缓和了不少,但还是忿忿道:“母后,您不知,我不过是说了她几句罢了,她竟然当着女儿的面杖杀了女儿身边的两个大宫女!”
“母后,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太后重新拿起案上的书本,很快就从李妙元身边女使的嘴里知道了前因后果。
“母后是怎么教你的,一国公主就要有有一国公主的威严,怎么能被牵着鼻子走。”
她眸光深深,捧着书,眼神却没有落在这上面,“她摆长姐的架子就让她摆去,至于这两个碎嘴的宫女,留在你身边也是祸害,如今被她赐死了也好,哀家在给你挑两个好的。”
看着她怒气未散,太后道出了她的秘密:“和一个将死之人生什么气,就让她蹦跶几天。”
李妙元看着她嘴角冰凉的笑意,“母后这话是何意?”
“你以为李禾曦的婚事是先帝的意思”,她的笑越发薄凉,“先帝早就忘了她这个便宜女儿,陆家是哀家特意为她精心挑选的,她每日里都要饮用陆家为她炮制的毒汤药,长此以往,毒素入体,回天无力。”
冬日的天暗沉得快。
别苑内有一座温泉池,李禾曦褪下白日里的衣袍,准备泡汤入眠。
她解下衣裳,缓缓踏入冒着热气的浴池中,浸泡在温泉中,仿佛所有的烦恼都抛到脑后。
纱幔飘飘,水雾缭绕。
绛纱帐被掀起,池中人正闭着眼小憩。
水珠在肌肤胜雪下闪烁,修长脖颈和光洁双肩如同上好的瓷器,似白雪般纯洁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