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李禾曦,自然明白。
有他,谁人想要害她,都必须先掂量掂量他的分量,沈肃就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好刀,是忠臣遗孤,又忠心耿耿,深受皇恩,前程不可限量。
即使他品行不端,也没人会置喙他。
况且只是夺了个女人,谁又能说什么?
别人只会觉得是她招蜂引蝶,给沈肃抹黑,在背后戳她脊梁骨罢了。
她眸光一暗,他倒不管不顾,太后可第一个饶不了。
女人磋磨女人,有的是腌臜下作的法子。
“可我不愿。”
“我不是绿珠,并不爱慕你,更不是青楼歌妓,任由你玩弄。”
那声音是遥远而又坚韧的一轮孤月,仰看天空,仿佛在眼前却又隔着十万八千里。
沈肃切切咬/在她绛色的唇上:“崇山别苑那一夜,我生怕弄疼了你,处处克制隐忍,看来我对你还是太过温柔了!”
崇山?那一夜?
一直绷着的李禾曦因为沈肃这句话极度震惊而混乱的脑仁开始疼起来。
她还来不及思索沈肃话中的意思,便见他长袖一挥,案上盘碗哐当一声碎于地上。
下一秒,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将她死死按在了长案上。
他在她耳边低语:“我会让你好好回忆回忆,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仰着头,牙根都在颤抖,她忍无可忍,忍无可忍冲出话来:“沈肃,我是大周长公主,岂可如此对我不敬!”
“该做的不该做的臣都做了,”他深深的看着她,“公主,臣,一直对你别有用心。”
“宫宴上,你来找臣,臣很开心。”
“臣甘愿被你利用!”
李禾曦的背抵在案上,他的话如带毒的罂粟让人沉沦,此刻的言语所带来的震撼令她陡生恶寒:“沈肃,你,你…真让人恶心…”
他替她拭去眼尾的泪珠,低沉的声音带着警告:“公主,乖一些,才不会痛。”
眼神越来越深沉,喉咙滚了一滚。
有布帛的撕裂声,玉簪坠地的叮当声。
李禾曦手腕上的两个金镯子相互碰撞,时不时发出叮叮叮的悦耳之声。
这清脆之声潜入温柔的阳光中,直到薄暮四合,才渐渐没了声响。
沈肃轻轻将窗牖关上。
李禾曦缓缓睁开眼,身上早就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
沈肃走到榻边坐下,把玩着她的发丝。
“公主,等陆之远伏诛后,我便把你接进我府中,嗯?”
“我别苑植了一大丛玉兰花,日后,我们二人春日赏花,郊游骑马,夏日到溪上采莲划船,秋日登高泡汤,冬日便去崇山赏雪钓鱼,一年四季,二人一心,风雨并肩。”
她的青丝细腻柔软,一缕发丝勾在他指尖,每个动作都充满了温柔。
李禾曦眼睛倏地睁开,撞进他漆黑深邃的眼眸里,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并非询问,是在通知她。
她的眼底拢着朦朦胧胧的湿润,别过脸道:“公主居公主府,沈大人,这是祖制。”
他低声笑了一下,捏着她的下颌,定定凝视着她,俯首逼下来,“公主怎么就这么,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