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帕子捂了捂口鼻,动作中透露出恶心,“聚/众…淫乱呢!你不知道吧,你跪过的那块金砖,陛下连夜叫人撬开,重新填补呢。”
“连陛下都觉得你脏死了,还想着出去,要是我,我都要羞愧的一头撞死才好,怎还有颜面见陆家先祖!”
“你!”陆之远双手握拳,喘着粗气,“李禾曦你莫得意!你以为勾搭上了沈肃,就可以安枕无忧,沈肃不过是图一时新鲜而已,等他玩腻了你,你这个残花败柳,就等着被人唾弃吧!”
李禾曦笑了一声,金钗上垂下的璎珞琳琳作响,“你这张狗嘴,也就只会乱叫,世人都知沈肃处尊居显翻雨覆雨,每日千方百计想要靠近他的人没有八十也有一百,可他们下场如何?”
“本宫可是第一个靠近也是唯一成功的女人,那是本宫的本事,世人只会说是沈肃倾心于本宫,对本宫死缠烂打,而驸马都在男人堆里快睡烂了,我不过是有个面首罢了,你狗急跳墙的做给谁看!”
“驸马放心,等你死了,本宫不会给你守节的,而沈肃不会是本宫唯一一个面首,将会是第一个面首!”
“李禾曦!!!我要杀了你!”陆之远呼吸浊重,一副真想杀了她的表情。
她拂一拂大氅上柔软的风毛,阴冷潮湿的监狱里,每说一句话白气如云般涌出,像是在看一条狗,她冷笑着:“驸马,等你死了,本宫会将你和你今生唯一的好儿子陆维葬在一块,何况以你现在这罪人的身份,你也是葬不进祖坟,想来想去,还是父子情深,你一定也乐见其成。”
“就是不知,你下去见到陆维,陆维是开心还是怨念,毕竟若不是驸马,他也不会这么凄惨的死在郊野上…”
“李禾曦!”陆之远面颊阴沉,厉声怒吼,一句凄惨死在郊野上狠狠戳中了他的痛处。
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
他整个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膝下还没有一个才华横溢,聪明过人的嫡子,陆家也需要靠他重新站起来…他若是死了,陆家就真的完了。
“长公主,一日夫妻百日恩, 何必这么赶尽杀绝,是,我是小人,是伪君子,但我从未想过害你。”
他声音微哑,“你去求一求安定王,放我一条生路。只要不死,我保证绝对不会出现在你和安定王面前!”
她居高临下,口气中透着冷淡:“说来说去,不就是舍不得这条狗命吗!你跪下,向本宫磕头忏悔,只要驸马真心悔改,本宫愿意向安定王求情,饶你一命狗命。”
陆之远抓了抓地上的泥土。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她居然让他跪地求饶!
可他现在是个阶下囚,又能如何…
先保下这条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李禾曦一笑,手一挥,也不怕他跑,大牢重重把守,何况沈肃已经废了他武功。
反手拧他的两个婆子将他双手锁住,随后将他铁链打开。
陆之远恢复了点力气,双膝跪在了地上,佝偻着背,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额头点地,红肿着眼睛艰难出声:“长公主,是我错了,我不该在和长公主洞房花烛夜之时侮辱公主,抛弃公主,不该背着长公主和秦昭昭狼狈为奸,生下私生子…现在的处境,皆是我咎由自取,我陆之远向长公主跪地磕头以此赔罪,祈求长公主能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李禾曦默默的看着他说话,脸上的笑意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