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才受到神明给予的试炼就要死了吗？”

随着波洛罗的头颅离开身体，为它所感知的时间都缓慢了下来。

此刻的它双眼不能视、有舌不能言，对于周围环境的感知只能全部依靠于自身的灵性。

这让它能够忽略了许多繁乱的东西，在头颅脱离臃肿的累赘身体后，它的头脑愈发的清醒了。

它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下半身隐藏于阴影之间挥动性刃割下自己头颅的乔娜；看到了不远处用自己鲜血喂养钩锁，割去自己新生触手的伯伦纳；看到了伯伦纳身后的洛蒂组装好一支长杆枪械并填装上表面被神秘铭文覆盖的黄金子弹；看到了远处始终冷眼旁观一切的高大身影。

到了最后它看到了……它的试炼，浮动的银色卷发下，他站在自己的不远处，那神圣的双眸与俊美的面容，让生命最后的波洛罗明白了……

他不是自己的试炼，他才应该是神的代言人，而自己只是他的试炼……

不对！自己何德何能成为神之使者的试炼，自己应该只是使者脚下卑微的仆从而已！

波洛罗的头颅落地了，它身体上那些覆盖所有的肉瘤不再蠕动，触手也不再新生，它死去了。

在诡异木板脱离身体后，在身体被无尽的弹药摧残后，在头颅被割下后……

随着波洛罗的死去，诡异木板上的奇异的力量缓缓沉寂了下去。因它吸引而偏执的夏尔也随之恢复正常。

他的眼瞳重新恢复为黄橙的琥珀色，身上那股奇异的神圣气息也全部内敛。

没有神圣气息的维持，夏尔手中超负荷运转的血蔷薇停息，在无人注意的位置木柄上出现了一处处的细小却真实的裂缝。

“解决掉了？”

躲在伯伦纳身后拼装好枪械的洛蒂说道，在她的感应中波洛罗刚刚明明还有着足够灵性，借助它落到地上的诡异木板应该可以重新接回头颅。

但它没有，波洛罗就这么直接死去了。

洛蒂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那个在身体上绑满炸药的小丑，他应该也已经死了，也应该看不到这一幕了。

波洛罗的头颅落地，它身体上的肉瘤不再生长反而开始渐渐缩小，不一会就全部消失将被它们掩盖的波洛罗原本的身体露了出来。

荆棘的枝条穿过波洛罗瘦骨淋漓的身体，汲取着其中所剩不多的血液生长，是夏尔刚才用血蔷薇火力压制的结果。

烟尘徐徐升起，隐藏在废墟下的火焰有些又重新燃起，但终究只是少数影响不了废墟上的几人。

“小心那块木板，不要靠近！”

眼看夏尔朝着波洛罗留下的诡异木板而去，远处的伯伦纳立刻出声阻止道。

而听到阻止的声音后夏尔站在原地思量着抉择，很明显这两个人是拥有官方官方身份的调查员，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但现在他们就在这里，没有昏迷，自己如果不听他们劝阻直接拿走诡异木板，毫无疑问会被他们通缉的，而且自己和霍尔签了合同。

不杀死他们，稍后他们去马戏团里询问一下就能知道我的身份了。

根本瞒不住的。

于是夏尔停在了原地不再向诡异木板的方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