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未来不可限量呀。”

“谢谢郑总。”

临走前，郑天睿特意拉住李墨曜，一副很亲热的样子。

“不要谢我，有机会谢谢李英勋吧，他替你开了路。”

“什么？”李墨曜不解。

“刚刚那番话是说给我听的。”

回想着结束并不算愉悦的对话，李墨曜仍然没想通其中的关键。

“这个老板娘能量大得很，但我没想到连李英勋都买他的面子。”

“这和我有关系吗？”

“他在暗示我，不要与澄海合作。”

大佬们的世界果然充满尔虞我诈，不在局中，连话里的意思都听不懂，李墨曜感受到了伤害，这种伤害是无形的，是善意的，然而伤害就是伤害。

消灭你——与我无关！

多少还是有些醉了，夜已深，李墨曜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1点半了，不知道岳扬是不是还在带着员工加班，但这个时间不好打扰他们。

沿着江走走，脑子还清醒一些，一边的摩天楼和另一边的小弄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这座城市无意抹去旧有的印迹。隔江相望，像两个世界，又像是历史与现实的对话，李墨曜偶尔会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个浪漫的人。喜欢足球，喜欢交响乐，喜欢小动物……

不过，自己在成长中渐渐与所有的爱好失之交臂。履历是个好东西，也许自己的履历足够光鲜亮丽，但李英勋说得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主观，他看穿了我……

多久没有与自己对话了？

害怕吗？

害怕自己仍然是当初那个软弱的，没有选择的自己，逃避？

未来未尝不是自己留给自己的一剂迷幻药，学习是为了逃避，出国是为了逃避，今天仍是如此。当虚幻变成现实时，自己开始逃避，开始害怕，这个世界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

醉了，真的是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人才公寓所在的小区是一处高档小区，这里早已被智能化改造，摸着自己的口袋，李墨曜发现出来的时候粗心，门禁卡忘记带了。当初因为抗拒，所以并没将自己的人脸信息输入到系统中。智慧社区听起来高大上，但在这些专业人士眼里还低端得很，除了电子门牌与信息亭能让居民感受到些许现代化的气息，最直观的就是门禁了，好在他还记得密码……

一束晃眼的车灯从身后映照而过，抬杆打开的一瞬间，李墨曜下意识地遮了下眼睛，车子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疾驰而过，反而突然停下了。

“真巧呀。”

车窗摇下，一个温柔婉转的声音传入耳畔，在适应了光线明暗之后，李墨曜定睛看见从车里款款走下来的那个人。

“老板娘？”

Lisa褪去大红裙的样子英气十足，此时她穿着一件低调朴素的休闲短衫，方才在会所里明艳的装扮也缷掉了，如果说刚才那个她是艳丽的牡丹花，那眼前的她就是出水芙蓉。

认出后，李墨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驻足在那里太过尴尬，只得寒暄道：“你也住这里啊。”

“不奇怪，我早该想到的。”Lisa打量着他，红唇轻启道：“要不要一起再喝一杯？”

若是平时也就算了，今天李墨曜的心情特别复杂，他也许需要个好友来吐露心声，但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Lisa没有坚持，报以微笑后重新钻回到保时捷跑车中驱车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