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禹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无奈地摇了摇头,思绪仿若被那断线的信号牵往了过往。
他半坐半躺在包厢的沙发里,身旁的美人娇躯轻偎,他却仿若未觉,眼神有些放空。
在他的认知里,女人大抵分为两类:一类是自己人,像林清、孟秋橙,这些女子或温婉、或爽利,与他的生活有着千丝万缕的羁绊;还有一类便是可供玩味的逢场作戏罢了。
对于那些自尊自爱的女生,他心底亦是存着几分欣赏的,陆月心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近来,他瞧着陆月心,心里头却有些犯嘀咕,那个曾经天天跟在他们和许斯晨屁股后面的小妹妹,如今却好似有些陌生了。
这一切,都源于那天许斯晨的异样。
彼时,林淮禹逃课溜到陆时桉的办公室,百无聊赖地缠着他,就盼着能一起出去寻些乐子打发时间。
谁能料到,本该在江市的许斯晨,竟如一阵疾风般出现在此地。
林淮禹抬眼望去,只觉许斯晨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疲惫,双眼布满红血丝,那紧蹙的眉头和燃烧着怒火的双眸,任谁见了都要心惊。
林淮禹赶忙起身,抢步上前,开口问道:“阿晨,你这是怎么了?撞见鬼了不成?到底发生什么事儿啦?”
许斯晨仿若未闻,径直错开林淮禹,大步迈向站起身来的陆时桉。两人身高相仿,中间隔着那张宽大的办公桌,气氛剑拔弩张。
陆时桉拧上钢笔,抬眸看向许斯晨,沉稳开口:“你这是碰到什么麻烦了?”
许斯晨仿若压抑许久的怒火,瞬间喷发,怒声吼道:“陆时桉,你要是管不好你妹妹,那就别怪我来替你料理掉!”
林淮禹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妹妹?莫不是陆月心?他满心疑惑,这陆月心,平日里大家不都将她当作自家妹妹一样看待么,难不成是她闯祸了?
陆时桉也面露迷茫,却仍强自镇定,问道:“怎么,她招惹你了?”
许斯晨仿若被触到逆鳞,转身快步走到酒柜前,抬手抽出一瓶酒,倒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水入喉,似是稍稍浇熄了些怒火。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逼视着陆时桉:“陆月心跑去江市上学,可是你授意的?”
陆时桉双手插兜,半靠在老板台上,微微皱眉:“这件事我也是事后才知晓,是老爷子点头应允的。”
许斯晨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可那笑容里却满是讥讽:“所以呢?她就仗着老爷子的宠溺,在学校里无法无天了?”
陆时桉眉心的褶皱更深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她到底干了什么?”
许斯晨话说到一半,像是被什么噎住,胸口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才硬生生把那口气憋下去,咬着牙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你自己去问她!我就问你,这件事你能不能管?要是不能,我现在就去找老爷子去谈!”
陆时桉长叹一口气,妥协道:“我能管,你这是……想让她转回来?”
许斯晨斩钉截铁:“对!而且,让她别再来纠缠我,下次要是再让我碰上,我可不会顾及情面!”
林淮禹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大致有了数……唉,八成又是陆月心那丫头惹出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