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冒昧,我名秋平,是赤鸾宗宗主之徒。我被寒道友的实力所震撼,故而前来交友,还望海涵”
被我的实力震撼?听闻此言寒绍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就连他自己都不认为刚刚那一战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再看秋平这人,说话滴水不漏、态度暧昧不清,一时无法判断是敌是友
“秋道友谬赞了,寒某不过险胜,谈不上什么实力”
“寒道友谦虚了,你的实力放眼整个寰宇都不见得能有同辈能够战胜”
他们两人这样慢悠悠的说话让一旁众人看到无语,就在他们不知道要拉扯多久时就听一人突然开口
“喂寒绍濯,再不动身可就赶不上了”
说话之人是乌桃,她环臂于胸前,脸上的不悦毫不掩饰。见终于有了抽身的台阶,寒绍濯连忙道:
“原来都这个时间了,抱歉秋道友,我们可能要先告辞了”
“好的寒道友,那我可就期待着日后的宗门大比了”
说罢秋平便潇洒离去,速度之快可以用逃来形容:怎么都这个点了?!完了师傅他老人家要生气了!
好像也是情有可原
……
是夜,热闹非凡的晚宴点亮整个夜晚,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和平欢快的氛围弥漫在整个古城上下。可寒绍濯还是不习惯如此嘈杂的环境,如果都是熟人还好,可这里除了那几位喜欢热闹的同伴外就没有一个能够叫得出名的人,所以他找了借口离开了晚宴
虽然说寒绍濯身为今夜的主角之一,提前离场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可谁让他是寒绍濯呢?走在灯火照不到的黑暗小道上,寒绍濯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可走着走着他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仔细一看,却发现是一个人倒在地上!不仅如此,寒绍濯还惊讶的发现自己认识这家伙
“王优寻?!”
“呃啊!”被叫到名字的王优寻忽然起身,惊恐的叫道:“不要,不要催我,已经快做完了!”
身上带着酒气的王优寻叫罢就懵住了,他疑惑着环顾四周,最后看向眼前的寒绍濯
“呼,好险。”
明显松了一口气
“好久不见啊王兄”寒绍濯道,仙道大典一别他们好像就没有见过面了
“好久不见寒兄,我一开始就觉得你是咱们这一代里最强的”王优寻挠着后脑笑笑,但那笑中满是自嘲:“不想我,一入青鸢宗就被逼着炼器还债”
原来王优寻消失的这几个月都是在炼器室里度过的,据他所说为的就是还自己姐姐欠下的债。寒绍濯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在看到王优寻那明显瘦削了许多的脸后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寒绍濯的记忆中王优寻的性格有些老道,但现在就连外貌都有些“老道”了
“加油吧王兄”
“嗯,我会的”
两人说话间,无人注意到一旁树林中的一道黑影
……
长辈们的晚宴自然不同于晚辈,无论是规模还是地点
“那个,舞琳啊,最近还顺利吗?”宴会上,许墨许老略显生硬的询问道
而被询问到的许舞琳却只是瞥了他一眼
“不是很顺利。”
“这,这样啊…”依旧生硬的许墨移开了目光
就像是一个和儿女没有共同话题的老父亲,但现实情况可能要比那严重一些,许墨身份地位很高,一般的人不敢与他搭话,不一般的人和他有没有什么可聊的,活脱脱一个鼓起勇气加入社交活动,结果无话可说的空巢老人。可就在许墨要呆不下去时,他的救星来了
“喂许老头,现在还觉得无情道徒有其表吗?”
是举着酒杯的绮绫罗,她这话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质问。而她这个没大没小的态度也让许墨成功有了说话的对象
“那丫头不过一介修士,代表不了整个无情道。”
“是啊,光是一介修士可代表不了整个无情道”绮绫罗像是把许墨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可闻言的许墨却是一怔,就又听到绮绫罗道:“道理你自己都懂,可你从没有讲道理——这么多年你究竟是恨无情道还是恨其他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没大没小。”
在无数日子里许墨都是独自一人,没有人和他交谈,也再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所以他才抱着那个想法,一直欺骗着自己。现在伤疤被掀开,许墨才发现自己的伤口从来没有愈合,他就这么看着自己手中酒杯,看着自己的倒影,沉默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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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远处的处灯火通明、熙熙攘攘,汉阳无奈笑笑,他已经习惯了安静,所以这段时间的热闹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好在直到最后那些事情都与他无关
独守空城的汉阳不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但在见过寒绍濯后他却产生了一些其他的想法,特别是在“看”过寒绍濯比斗时的表现后,那想法愈发肯定
“人生天地间,若白驹过隙啊…”汉阳喃喃,转身回到那在夜晚中更显黑暗的屋子:“仙道的未来,终归要靠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