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秀哀求我寻她夫君康复之法,我却爱莫能助。
她在梦中梦见,只要得她夫君修行功法的那书残页,便能康复。
我本来觉得此梦及书极为邪门,不愿给她。
可我与那訾秀交好以久,又是自小到大的好友,不忍看她以泪洗面,我于是找临风求那部分书。
临风念我是他姑母,于是答应了此事。说来奇怪,那书本来是刀枪不入,不能分割。
但那日去寻时,却见訾秀需要的那册书的书背产生了裂纹,恰好将她需要那部分分裂了出来。
虽然知道这巧合极可能是阴谋,但我既然已经答应了訾秀,自然没有毁约。
我将她丈夫修习那部分书给了訾秀,她得了那书自然是感激不尽,据她所述,她丈夫终于有了神志。
因此事影响较大,璇玑只对外称,有人编造谎言从訾秀那得到此书,而经由我送出,以免有心之人找訾秀抢夺此书。
但是终究没有瞒过去,那清云派还是知道了此事,自然也要找璇玑宫要这书以救他们掌门,其中自然就有余震元。
余震元是清云掌门首徒,清云掌门失去神志后门派皆由他管理,为了得那书他试图找云起求购。
求购不成便用势力与璇玑宫作对。
但璇玑宫势力大,他便把矛头对向我慕家。
我夫君慕行在棱州的产业尤其受创,更不用说我小姑慕百馨及她夫家,因此嫒琳亦因此受到波及。
临风对我说了此事,又派人庇佑慕家,这才让这风波暂歇,余震元自然不甘又只能作罢。
我有些担忧他们不能从璇玑得到所需之物,只怕会将訾秀作为目标。
虽然太衡派与清云关系尚可,势力也势均力敌。
可那余震元极其阴险虚伪,联合太衡中人改换掌门,硬夺了那书。
那日訾秀告知我此事,她说她知道自己为了私欲做错了此事,害的这书被贼人所夺却又无可奈何。
只是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
这些年余震元的势力愈发壮大,他培养势力,为了专注达成目的甚至辞去了云驰管理者之职。
我看过余震元所得那部分禁书,其中记载的上古禁书并不多,因此才交与訾秀。
但余震元不知从何处知晓,又修习了其他上古禁术。
余震元幕后之人应当极强,便是那人告知余震元那些禁术。
我便是遭了他的道,那日他用我夫君慕行为引,让我入了那阵。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用咒法控制了慕百馨,甚至能骗过我丈夫慕行,他目的便是控制我而非伤害我性命。
我要出那阵,却感到极其磅礴的力量阻碍着我,让我极为震惊。
那力量极可能来自上古,我不敢妄动,无奈之下我只好暂且答应了他要说服临儿将那书给他。
我对余震元没有好脸色,平日又极为冷情,他的威胁看上去并不能作数。
他怕我有诈,一时居然不敢让我见临儿,只让我联系临风与嫒琳。
我却没有联系到他们,只有云起告诉我目前临风与嫒琳在异界面,而云起说他要为他们护法因此也不能回来。
多年前临风就与我说要去异界寻那魂珠,我却不知是何用处。”
骞画芸说完,优雅地拿起茶一饮而尽,姿态豪爽而语言平淡。看来越临与骞岳的优雅也是家族特色了。
即使说及自己被困,她语气并无太大起伏。
自己被困清云,丈夫和小姑皆受制于人,她却依然波澜不惊、神情自若。
这样的态度,难怪余震元会担忧她有后招而不敢让她与越临相见。
“姑祖母如是说,是要我莫要交出那书?”越临沉吟不语,片刻后说道。
“是,但我看余震元必然有后招。我只想告知临儿与莫姑娘小心他,我已然活了上百年,如今也是活够了。”她微微一笑道。
“所以不要因为我而妥协。我的夫君慕行亦是如此考虑,如今我们子孙满堂,又活了如此久,早已没有太大留恋。”
“但你们年轻人不一样,若是你们出了意外,我不能原谅自己。”
我和越临都沉默了。
余震元那般阴险,能让骞画芸与我们相见,说明已经要取她性命作为要挟,甚至还包括了慕行与慕百馨,甚至更多。
求生是人的本能,但骞画芸如此洒脱,甚至愿意放弃生命只为了阻止余震元。
余震元究竟酝酿着怎样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