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着触碰他的颈动脉、感受他的胸廓起伏和鼻息,却那样微弱而逐渐消失,而心脏已然停跳。
我尝试呼唤援助,但无论是尊者还是其他人都没有响应。
我有一种恐慌,我怕再也看不见那双琥珀色瞳孔中温柔神色,再也看不见他的浅浅微笑和听到他温柔的嗓音。
我甚至用急救措施,但没有反应,即使我解开他的衣物并定位心脏,进行胸外按压。
我检查他的呼吸道情况,又按额抬颏为他人工呼吸。
我用尽了自己的功力想要为他疗伤,但无济于事。
“阿临,阿临,别吓我,求你了,求你别抛下我……”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已经带上绝望的哭声。
我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握着他的手,却感到那样冰凉即将丧失所有温度。
此刻无论我怎么呼喊他,触碰他,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阿临,为什么,说好了我要保护你,为什么又是你来保护我……”我哽咽着,极大的痛苦让我喘不过气。
我没有办法分心于外界,此刻只能专注于越临。
“难怪,你之前说我会没事的,你竟然早就做了这样的打算……”我的视线已然模糊成一片,我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明明答应好,不要离开我的……”我低低地哭泣着,声音破碎至极。
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让我无法承受,我只能捂着胸口缓解这种痛苦。
有极大的力量在我体内冲撞着、叫嚣和奔涌着要从我体内冲破阻碍而脱离桎梏。
我此刻只有一个想法,这想法根深蒂固,甚至已经到了执念的程度。
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他,即使付出一切,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
泪水打湿了我的脸颊和衣裳,巨大的精神冲击让我已然感受不到任何身体上的痛苦。
咸的泪落入我的口中,那样苦涩,我那样绝望地搜寻着脑海中任何医治他的方法或是咒法,但结果让我绝望至极。
我闭上眼发疯地谋求医治恶的攻击的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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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熟悉的白光又一次笼罩了我,我跪在那纯白的空间中捂着胸口几乎倒下。
救他。
我只能一直不停重复着这心愿,这片空间中,我的声音在不停回荡着。
我甚至能在这片空间听到自己的心声,那样强烈。
为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脑中突然多出了许许多多的碎片,那些记忆或许是前世,或许是未来,无一不是关于越临。
空茫的声音响起:你想好了吗?无论付出什么都要救他?
是,无论如何。
我看见一颗精致的洁白珠子漂浮在这片空间,它是镂空的,雕刻着古老的花纹。
材质像是上古的灵玉,圣洁又散发着淡淡莹润辉光,光芒柔和而温暖,它缓缓旋转着漂浮在我面前。
是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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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眼,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那片空间,回到了清云派。
那颗白色的珠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犹豫地将它推入越临的身体。
那珠子被送入越临体内后,和我的联系似乎被切割开来让我感到有些不适,但我仍然坚定地这么做。
我有些焦急,那珠子明明已经被我送入越临体内,却与他相互排斥着,再这样下去要来不及了,我的神志甚至都开始模糊。
我忽然感到一人赶来,站在我附近,我抬头一望,居然是消失了许久的骞岳,他面露悲伤地看着我。
我却莫名知道此刻的骞岳就是云尊,我哀求他:“云尊,求你,救他,之前你曾答应过我,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我的神志快要丧失殆尽。
云尊看着面前的泪如雨下的女子。
她衣着破碎,泪如雨下,看上去十分狼狈,正用尽全力救治着那容貌极清俊的男子,动作却极其小心,仿佛稍微一用力就会让心上人破碎消失。
“哈哈哈哈哈,浊以,汝也会有今日。”
恶猖狂的声音响起,却没有攻击女子。
自击倒越临,他好像一个胜利者一般好整以暇地看着女子的慌乱和痛苦绝望,好像在欣赏绝美的艺术品一般。
他看上去极为快意,好整以暇地看着女子痛苦不堪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浊以,如今的汝,倒是不像以前那样一直是那样碍眼的冰冷无情的样子了,实在是令吾意外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