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伤亡之人,不仅包括英勇战士,也包括我们恩师的儿女,这样重大的事情,我应当亲自通知他们的。
被星虫所伤,则会遭受到黑暗的侵蚀,我们都知道,即使仅仅是受伤,但对星族战士而言,与慢性死亡无异。
即便全力救治,也难以挽回伤者生命。
自常宿他们那次空间站失事后,本已经安宁了许多时日,和平于星族而言如同奢望。
我将消息告知了师长,他们并没有怪罪于我。
“豫老师,您请说。”通讯屏幕上所显示的是星际学校恩师的容貌。
“王国盛衰,我等皆有责任,浊以,你们是我最优秀的学生,如今担当王国重任,应当知道星族是用什么换回暂时的和平的。”
“豫老师,我知道。”
我知道,是星族那场牺牲无数先辈的大战换来暂时的和平。
雾在那段时间做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她从未放弃过她的执念,无论过去、现在又或是未来。
结束了与恩师的通讯,我看向磷白道。
“白,我已经许多次如同今日一般,告知逝者家属节哀,但不具备基本情感的我,如何配得上他们的信任与赞誉。”
他轻轻摇了摇头,神色一如既往对我充满信任。
“以,无论如何,你的能力值得这重任。
前线还需要你。星族战士自加入作战队便已经宣誓将生命交于星族之未来,这也是我们的誓言。”
“以,伤亡无法避免。”磷白说着,他的话语与多年前父亲对我所说的话重合了。
“浊以,伤亡是无法避免的。”
还记得我尚且年幼时,父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处理这样的事务,那时的我认为,星族的战斗可以避免这样的伤亡。
而父亲就是这样回答我的。
父母生下具有极强天赋的我以来,既用心栽培我,让我施展自己的才能,又心疼我自小便专研星族大事,自责对我要求过高。
自我就任以来,伤亡率已大幅下降,这也应当归功于磷白对战甲和战舰自主驾驶的研发,作战能够仅仅损毁战舰而保全战士。
可不是所有工作都可以用远程操纵的方式。
当年霍琳曾遭到控制,诱发局部地区与空间站失控,以至常司与常宿的母亲以及空间站人员陨落。
虽有心避免这样的悲剧再发生,但空间站不能没有星族战士,常宿做站长时,我并没有大加阻拦。
我为保全他们消耗着星之力,并且随时检测他们的位置,即使如此,空间站却又一次失控了。
是我的失职。
“但此次伤亡已然超出预计。磷白,你的属下本就不在伤亡名单中。”
豫悟是磷白的下属,是远程作战队长,如今队长受伤只能由副队代理。
考虑到涉及机密内容,我与磷白来到机密会议室。
“反监视和窃听方案落实很成功,并且我方所有可疑人员都在控制范围内,所以豫悟不可能是因此受伤。”
我分析着。
“但是从资料来看,伤员身体没有受到伤害,却有被污染侵蚀的痕迹,他极有可能是间接受伤。”
而间接受伤的来源,只有战甲了。
“但回收战队尚且没有出现过任何伤亡,我如今不能知道雾的能力达到了何种地步。”
敌方在暗处,而我方在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