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举着两块橘子皮搁下巴旁接眼泪,“哑巴你我兄弟一场,忍心看着我哭瞎不成?”
张祈灵削藤枝的动作一顿,侧头瞥了一眼瞎子,淡淡开口,“还差24滴”
瞎子:!!这是什么魔鬼言论
他把这辈子经历过的伤心事想了又想,却发现早就不会哭了。
幽幽传来叹息声,似自暴自弃,嘴角挂着吊儿郎当的笑,“看来瞎子的眼睛是治不好的喽,劳司小姐白费心了。”
司藤眼皮都不抬,手里两张符纸燃烧殆尽,集中收集放到同一个容器里(吴谐的不锈钢饭盒),“你也去削藤枝,记住要三寸长,形如梭。”
吸附过阴煞之气的千年藤,催芽抽长,待到缠上妖骨,煞气如蚂蚁侵蚀,届时妖力外散,胜利的天平只会倾向她,黑瞎子身上的东西司藤志在必得
“好嘞”瞎子屁颠颠地从靴子里摸出匕首,收费的事愣是不敢提,只要不让他掉眼泪,一切好说~
刀锋斜下抵住藤条,嘴角上扬的弧度凝固,这么硬?为什么哑巴张的动作轻而易举
张祈灵似有所感,“这些藤条是有生命的,吃软不吃硬。”
“有这么邪乎?”嘴上怀疑,行动上诚实,手上力道不自觉卸了卸,放缓了动作,如张祈灵所言,丝滑的好似切豆腐。
司藤不语只专心架起不锈钢饭盒,正下方摆放一支蜡烛。
半个小时四支梭子一字排放整齐。
形状大小严格按照要求制作。
她一只手背在身后,指尖藤化抽出新藤缠绕在纸币上,侧过脸笑盈盈道,“谁的钱掉了?”
瞎子出于本能摸了摸口袋,嘴边扬起弧度,毫不心虚,“搁哪呢?这钱八成是我掉的,司小姐挪挪脚”不管是谁的只要捡到就属于他???
瞎子仔仔细细找了一遍,连个子儿都没找到,感情被忽悠了,躲在墨镜后的眸子隐有不悦,怎么可以用金钱戏弄瞎瞎呢 ̄へ ̄
“仔细看”
趁瞎子左顾右盼的时间随手丢下那张红色的纸币,微微侧身。
“没想到司小姐还是个幽默…”
还真有!
瞎子眼疾手快捡起,还是张毛爷爷
“你本名叫什么?”沉浸在喜悦中的瞎子愣神,没想到司藤会突然问这个。
淡淡噢了一声,不甚在意地道,“你说这个啊,活的太久记不清了。”比起回忆名字,他更愿意拥吻面前这张纸币。
瞎子撅起的嘴还未碰到纸币,两条藤丝从纸币背后爬了出来,跳上鼻头,顺着鼻梁往上爬,瞎子确定是司藤在搞鬼,这就是妖的某种特定能力吗,黑瞎子似乎并不诧异。
片刻两股温热从眼角滑落,如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落,瞎子啧了一声自觉地抄起橘子皮接眼泪。
“应该够了吧”眼泪止不住,眼睛却很干巴
恰似葱削般的指尖一动,泪腺立刻停止分泌,藤丝爬出眼眶摇摇晃晃从脸部往下爬,落地升烟。
瞎子擦干泪痕,回想方才那一幕又好气又好笑,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眼泪像未拧紧阀门的水龙头。
最可气的是哑巴张居然偷笑!!
——
阳火灰,无根水,捣在一起靠眼堆。煮一煮熬一熬,今天明日见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