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井口下去进入七拐八绕的井道。
干涸的井道随处可见的断枝、藤蔓,踩在上面发出细微的声响,极其安静的环境下,徒留前进的脚步声回荡。
吴谐几次欲开口,又不知该从何处问起。甚至有一刻生出一种令他自己都觉得愕然的想法,要是不问,那他的三叔是不是永远是他的三叔?
“啪”的一声响起,吴谐瞬间惊醒
他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后背泛起一阵寒意。
走在前面的司藤听到声响,回头望去吴谐半边脸泛红
司藤狐疑的看了吴谐一眼,怀疑他是不是水泡多了脑子进水了。
吴谐见众人盯着他,仓促解释,“有蚊子”似乎没人相信,一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一路上,吴谐心事重重,眼神时而迷离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周围的一切仿佛与他无关,无法引起他的注意,就连解联环刻意放慢脚步等他都不知道。
解联环双手叉着腰,眉头紧锁,一声叹息从他口中传出,他拉住吴谐的胳膊,迫使吴谐停下步伐。
“小谐,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但现在我无法回答你,总之我不会害你,等回了杭州,我会将一切的真相和盘托出,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你雯锦阿姨,要知道我们现在多耽误一分钟,你雯锦阿姨就多一分危险。”
目光落在那只搭在肩头的手掌,看似字字未提,实则句句都在承认他不是吴三醒。
心中一阵发酸,看着那张十分熟悉的脸,吴谐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嗓子里仿佛堵了一团棉花。
眼前的人在他六七岁的时候以三叔的身份出现在他的身边。
他对三叔的印象绝大多数来源于面前的人,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听到雯锦的名字,司藤脚步微顿,最终什么也没说。
井道里的岔道很多,耳边萦绕着野鸡脖子不近不远的叫声
拖把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环境,紧跟在瞎子身后,进沼泽时,他的手下折损了不少在野鸡脖子身上,对这玩意产生了阴影。
从他们出发,进入井道现在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体能消耗过大,不得不临时找了个地方当做庇护所,距离入口不远。
司藤、解联环一前一后出了庇护所,驻足在入口前默不作声
解联环率先打破这份宁静,“阿姊近来可好”
“怎么不接着躲”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好坏
“我倒是想躲,您不是安排了黑瞎子监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