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脸上的搔痒,下意识便伸手去挠,脸部一而再再而三的痒意凭着他多年的警惕瞬间惊醒
直勾勾与一个绿油油的人形对视
下意识去摸枕头下的刀,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浑身被藤蔓死死包裹,想呼叫的下一秒瞬间被缠住嘴巴,只能发出细小的呜咽
见对方不善的瞪着自己,小司藤心生不愉,手指一合,对方瞬间露出痛苦的神色,双眼布满血丝
小司藤死死攥紧了拳头,高高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床榻上如死猪的长老,之所以这么讨厌他,不仅是因为对方把尿撒在她脚上,还有这人想把她扒皮抽筋编织成工艺品,怎能不让她记恨
心脏仿佛被一双手紧紧攥着,有千百根针扎
那只小手时不时地一张一合,反复地折磨,既不想让他马上死去,也不想他好好活着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他想求饶口不能言,想求死更是做不到,此刻就像粘板上的鱼任由面前的怪物宰割
玩够了,小司藤撤掉藤蔓
噙着一抹不合年纪怨毒的笑:“我想清楚了,让你死,那是便宜你,我要你时不时体会白蚁噬心,针穿脾肺的苦楚,且夜夜难眠,体会什么是真正的活又活不好,死又死不了”
此时,他浑身被汗水浸透,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用憎恨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妖怪,恨不得用眼神将对方千刀万剐
小司藤见对方躺在床上佝偻着身躯如一条死狗,高兴的眯了眯眼睛,全然不在乎对方眼底的杀气
只要她的藤毒存活着,那他这辈子别想摆脱自己的控制
小司藤引以为傲的藤毒(藤杀)最大的特点并非是剧烈致命的毒性,这种毒是活的,具有灵活性,且只为她操纵,中毒者生死只在她一念之间
报完仇,她背着手慢悠悠走在廊下,摸准了巡逻队的规律,便大摇大摆地在这一带瞎晃悠,时不时对张家的园艺建造作出点评
不知不觉间,又回到了那群小孩练功的地方
小鬼还在加练,雨势渐大,没有教习的指令,他不能擅自躲雨
衣衫湿的不能再湿,雨水顺着衣摆直线垂落
小司藤似怜悯般摇了摇头,迈开短暂驻足的步伐,心中直骂张家不做人,这么小的孩子都要拉出来搞训练,张家是没人了?
凉风刮过,小人儿感觉到寒冷,不由将背在身后的爪子放在前面抱成一团,缩了缩脖子,垂下眸子看了眼她的草裙子,也不保暖,和果卉差不了多少
小小的寒冷终是打败了如鹰一般的女人
逛着逛着到了一处小院,挂着牌匾,写着几个字“孤儿宅”
溜达进一间无人的屋子,接连几排都是这种隔开的排房
门本就没锁,轻松进入
屋子里一片漆黑,但在小司藤的眼里和白天没什么区别
整个房间收拾的很整洁,一套单人桌椅,一床被子,一个枕头,一套洗漱用具,看样子只住了一人
挂起来的衣服看大小因该是六七岁孩童穿的衣服,小司藤不由想起在雨中加训的小鬼,这里该不会就是他的房间吧
随手将包袱丢在一旁,盘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托腮沉思难得升起一点愧疚,人家正主还在外边经历风吹雨打,她就已经鸠占鹊巢私自霸占了他的屋子,实在可耻、可恶
转念一想,要真论起因果,还真不是她的锅,要怪就怪那老登,不然她也不会到张家寻仇,更不会被困在张家出不去
气恼的小人儿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双眼放空,算了算时间,她刚经历新一轮的修养,妖力并不稳定,如今连个人形都化不出来,要想稳固妖力怕是还需花费些时日
思考的太过投入,以至于有人进来了未曾第一时间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