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祈灵揉了揉笑僵的脸,多少年没这么笑过了,一时间竟不会笑了
“客人远道而来,张某早该尽地主之谊”说着张祈灵推开门
小司藤没动,反而一脸狐疑地看着对方
想要从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看看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
“不是要抓我吗?我现在就站在这里,怎么不抓了?”
男人进屋后点燃烛火,罩上灯罩子抽空看了眼小司藤道,“想抓你的可不是我,你想自个儿做了什么”
小司藤爬上凳子眼睛跟着烤羊转悠,不以为意,“我能做什么 ,要不是你们家的那个坏老头尿我脚上,还想将我剥皮抽筋,我才不乐意来勒”
“不过是剪了他们的头发,剃了胡子,已经算我大度了”小司藤不服气的瞪着眼,她是个有原则的妖怪,讲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在外晃悠的这几天,小司藤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她找到了那几个人,并且一一绞了他们的头发,挂在门把手上挑衅对方,果然,对方起的跳脚,却又找不到罪魁祸首
张祈灵叹了口气,伸出手想要摸了摸小司藤绿油油的脑袋,却被小司藤灵活的躲掉了
“咱俩不熟,不许碰我头”
面对那双充满戒备的眼睛,张祈灵解释道,“我家中也有小辈,只是不在身边,今日见到你,忽然想起了他”他笑了笑,笑容没刚才那么生硬,眼神中满是无奈
“那更不成,我可不是你当做想念家中小辈的慰藉”
小司藤一脸严肃道,“你要是想念他去见他不就好了”
张祈灵摇了摇头,将羊排放在小司藤面前,“见不着的”
“我已经几十年没见过他们了”
小司藤咽下嘴里的羊肉,中肯的点评了句手艺还不错,接着又道:“还挺长寿的,老爷子如今高寿?”
“百岁又七”
她微微诧异地看着一旁的中年男人挑了挑眉,“一百零七岁——满能活的嘛”
“张家人普遍长寿,一百零七岁算不得什么”说罢抬手指了指窗户的方向道:“那些老家伙哪个不是上了两百岁的”
小司藤扭头望去,透过窗户只见那栋楼,月光撒在瓦片上,四周黑压压一片,格外显得古朴压抑
“是他们不让你见你家人吗”
“你不是族长吗,管不着他们吗?”
张祈灵冷了眉眼,目光幽幽飘向那栋楼,“在这个充满权利与利益交织的张家,我们彼此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而复杂的关系——相互制衡、约束
族长掌握着足以影响局势走向的关键决策,而那些长老拥有能够与族长抗衡的筹码,尽管私下较量不断,但谁也不敢轻易打破这脆弱的平衡
因为,一旦真正失去制衡,整个局面就会像脱缰的野马失控,所带来的结果谁也无法预料”
张祈灵收回视线接着说道,“张家是一个把规矩、礼法、戒律、血脉看的十分重的家族”
就这样,小司藤啃着羊排听张祈灵讲述他儿子的故事
大致是,他的儿子爱上了外面的人,触犯了族规,张家人不允许与外人通婚,因此被断了手赶出了张家
小司藤丢掉啃干净的骨头,张祈灵上道的递上一羊排
坐在凳子上晃了晃双腿,“这简单啊,那你就不要当族长了呗,这样不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张祈灵笑而不语,这让小司藤认为对方是贪图权利舍不得放弃这份尊荣
张祈灵似看透小司藤所想,不紧不慢道,“张家族长的更迭与外面不同,只有现任族长身死新的族长带着他的尸身进入张家古楼完成交接仪式,没有罢免,自请退位这一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