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灼南伸手握住叶蓁的手,他掌心的温度温暖惑人,让人产生留恋。
叶蓁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缩回了手躲开,把手放进了自己的衣袋里。
周灼南也不介意,他们沿着湖边的木质人行栈道缓缓前行。
周灼南斟酌了片刻,缓缓启唇,“夭夭,我很欢喜,尤其现在有了令令,我更想珍惜当下我们拥有的一切,过去发生的事情无可挽回,伤害已经造成。我知道说再多抱歉和解释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周灼南走到叶蓁身前,握着她的肩膀低头深深地看向她,“现在我们有了令令,就当是我们的女儿许我们一个全新的未来,我们忘记过去的不愉快,好好重新开始好不好?”
“感情一旦出现了裂痕,哪怕勉力修补,也还是会有伤痕留下的。”
叶蓁抬头望着周灼南,踌躇片刻还是说道,“周灼南,过去已经发生的都是既定事实,不可能因为有了女儿,就全盘推翻,那根刺始终都在的。我现在不可能完全信任你了,我不想以后一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疑神疑鬼,这样的婚姻持续下去也不会幸福,我不想我们以后继续做一对怨偶,孩子在父母这样强制维系的关系里也不一定会真的开心快乐的。”
周灼南的心在隐隐地泛疼,“夭夭,不要这样就对我们的关系宣判了死刑。我们未来还有很多时间,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相信我一次,这次我们坦诚相待。”
“可我不想再重新过一遍以往的生活了,尤其是有了女儿之后,我想要全新开始,过一遍不一样的人生,体验一次其他的可能。”
叶蓁说的决绝,这让周灼南内心竟然生出一丝恐惧。
“你的全新的开始是准备把我排除在外了吗?”
叶蓁脸上平静如水,“不管怎样,你还是令令的爸爸。任何时候,我不会阻止你尽父亲的责任。但我们,可能真的不适合再做夫妻了,也许我们只做令令的父母就好。除此以外,我不能说我还可以做你的朋友。”
周灼南握紧叶蓁的手,语气有些激动,“夭夭,我是绝对不会放弃你的。我也不会同意和你分手。”
“强扭的瓜不甜。都已经走不下去了何必非要撞上南墙才肯死心呢?没什么意思的。”
叶蓁意兴索然地道。
“我绝不会放手。哪怕撞上南墙千次万次也不会放弃。”
周灼南猛的将叶蓁拉进怀里,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前,恨恨地道。
叶蓁能感觉得到周灼南的手臂在收紧,将她的身子更紧地嵌入了他的怀中,那力度足以让她感到一丝疼痛。
叶蓁叹了口气,也并不挣扎,任由他用力箍着她,只是垂头看着地上映出的颀长的身影,
“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并不缺主动追求你仰慕你的女人。我相信即使我们现在离婚了,你分分钟都能娶到条件和你相匹配的女人……”
“可是她们都不是你!”周灼南截断叶蓁继续继续说下去,“我要的只有你。我只爱你一个人。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叶蓁有些无奈,在她看来,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你的深情我从来不懂。说白了我们之间能有多少深情厚谊呢?哪怕如你所说,曾经有过一见钟情也不会是初见的见色起意罢了。后来我们阴差阳错结了婚,可实际也是真正甜蜜的时间少,互相猜忌争执不信任的时间多。我们之间真的有爱吗?或者说,我们之间真的有你说的那样的情深不寿吗?我觉得未必,也许你只是觉得我不如其他女人那样诚服于你,对你言听计从,你不甘心想要征服我罢了。”
周灼南连声否认,“夭夭,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娶你只是因为我爱你,我从来不会认错自己的内心,更不是为了一时的新鲜感而想征服……”
叶蓁知道现下说再多也没有用,心有些累了,不想再继续纠缠,“好了,我的想法也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是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的。回去吧,我累了。”
叶蓁说完直接调头往家里走,她心里还挂心着女儿,不知道她醒了没有,如果醒来发现母亲不在不知会不会哭闹。
……
叶蓁和周灼南的生活还在继续。
周灼南每天都会回思南巷6号看女儿,有时太晚了就留宿客房。
叶蓁并未有异议,她说过她不会阻止他尽父亲的责任,也希望女儿是在充满爱意的环境下长大。
近期周灼南待在思南巷的时间越来越远,留宿的频率越来越频繁。
叶蓁当然知道他的意图,不过她只做无动于衷,对他的各种孔雀开屏只当他是给瞎子抛媚眼了。
这天,沈萋萋来家里看小令令。最近她一有时间就来看她的心肝干闺女。
她抱着小令令香了几下,私下里偷偷问叶蓁,“蓁蓁,你跟周灼南现在到底咋个关系啦?和好or分手?”
叶蓁苦笑了一声,“我跟他提了分手,他不同意。”
沈萋萋单手托腮若有所思,“怪不得,我最近每次看到他总是在对你谄媚献殷勤。你可别他花言巧语几句一哄你,你就心软原谅他了。男人总是越容易得到越不珍惜。越是得不到反而越是恋恋不忘。”
叶蓁揶揄道:“要不你单独开个情感专栏,专门传授爱情小贴士。不过你要事先想好回答方案,大概会有不少热心网友会提问,看你说的头头是道,咋个自己还单身?”
沈萋萋说:“所谓医者不自医。没看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没谈过正经恋爱,难道还没看过万本狗血言情小说?纸上谈兵懂不懂?姐就是理论经验比实战经验多。”
“行吧,那你就多传授我点你那纸上得来的经验吧。”
叶蓁笑着说。
沈萋萋摇头晃脑道:“其实不过一字诀就够了,那就是‘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