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照天感觉脸上没有泪水鼻涕了,立即又有了心情满足好奇,他喜问:“她为什么又要欻一声?”
李涵的腔调里带有轻蔑意味,说道:“你说话不尽不实,不诚实。”
“老油条嘛,优势就是个油,咱们阵线还不分明。姐姐,您听听我的和平计划……”
好听的声音还纠缠着上一个话题:“嘁,就你这吊丝样,还配和平。居然要求在望舒面前饱眼福,你想多了。回答我第二个问题,如果打架,你精通哪些武功和法术?”
“神仙姐姐,我在您面前说精通,说法术,是不是妄自尊大了?”
“说吧,姐姐不鄙视你!”
褚照天便一五一十说出,他师傅除了附赠了一套搬运术,还传授了另外两门法术,吐焰和吞刀。他只会一点点皮毛。据师傅说,按正常修炼,练到出神入化了,吐一口火焰,至少能烧掉眼前这条白子大街;吞刀可以吞掉金宝街两旁金店的所有货柜。
可惜,褚照天的道行没修到家,后面这两门技艺被他练成了卖艺乞讨的谋生手段,靠它在十字街头告一声爷爷奶奶,能得到几个赏钱。
“吃口饱饭不成问题。”
然而,来到这一世,他摇身一变,是游戏公司的老板了,还是润丰实业大老板的儿子,沿街卖艺就不合适了。照现在这行市,他想卖艺,警察不抓他,城管也要砸他的摊子。
“你师傅是哪位大仙?”
“无名。无名天地之始的无名。”褚照天不敢对她说出残缺道人。后面的话,仍然诚实相告,凡俗的武术会几样,主要是跟练气搭配的拳脚套路。
“让神仙姐姐见笑了。”他谦虚地补充了一句。
李涵嗤一声笑道:“不见笑。有场考核等着你,不知道会不会惹我笑,我尽量不看吧。”
“是招聘考核吗?神仙姐姐,我想入伙。您先听听和平计划,算我面试前的笔试……”
“别把和平和平挂在嘴上,跟多爱和平似的。扪心问问,凡人配和平吗?”
“是天庭和你们之间的和平啊……”
“闭嘴!天庭的事儿,用不着掮客。用你置喙妄议吗?”
“那您考核我干嘛?”
“考着玩儿!”直到现在,这个好听的声音也没露出半点逃逸天神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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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后,她根据褚照天所习武术和法术,预测了现场将可能出现的状况,剖析了他临场时所使用招式和心法的优劣,充分显示了她在武学和法术方面的博学多才。
可是,她没说面试官的高下和能耐。
李涵像个高明的声优,用语调塑造了一位知识型职业女性的万种风情,有时候风趣,有时候刻板。只用声音就能表达出她的明艳、妩媚、嫉妒、蔑视、开心、冷酷。她的分析,把季节推进了寒冬,温度急趋下降,褚照天的心坠入冰窟。
褚照天确定了,这娘们儿就是逃逸天神,待会儿的考核不是考他,而是想查出步虚。
果然她又开口问道:“如果考校起来,你输了,败了,要死不活了,你又用什么办法化险为夷呢?”
“不知道,我估计就我这么水平,险就是险吧,化什么化?听天由命吧?”
李涵真不明白,天庭派这么个东西来干嘛?可她没料到褚照天后面还有话。
“也许我侥幸赢了呢?姐姐,待会儿有几个考官?”
“那你靠侥幸吧。考官可能不止几个。等着你的,是一个天罗地网连环阵。亲,别以为天神都如我这般知性优雅文明?你最好有个准备。”
“好的。准备什么?”
“揍你丫脑袋开花!”两人都用着漫无边际的无聊扯淡,想靠打擦边球探听着彼此的信息,却双双一无所获。李涵明显的恼了。
褚照天心一凛,但也听得出,她尽量在羞愤中把暴力和粗话表现得十分的儒雅,脱俗。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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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刘闪牵挂和担心师傅,但脱离了高福轩,再被林大亮以无数个无法推脱的理由,豪爽地把酒敬到他胃里,他完全释放了,奔放了。
嘴上把不住门儿,都不算事儿了。
叫人头疼的是,他用算命看相那套去掏人隐私,还当是清新脱俗。他敬林大亮时,说林叔每回出车,就担心婶儿在出轨。“虽说一字之差,林叔,您多心了,我敬您一个补补气。婶儿出不了轨,她那趟车失修多年,自卑得都不想保养了,平常是给您凑兴。您放心吧。”
柳润南翻起一个白眼儿,闷了一杯酒。
柳艳秋敲着桌子瞪着眼说道:“哎哎哎,少来劲啊,林好在这儿呢?”她揣着一颗三八型号的心,生怕刘闪冲她也来一通口无遮拦的话,叫她开膛剖肚掉下一地卤煮。
可刘闪已到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境界,没听她的话。
他又转敬林好:“妹妹,你也放心,你爸你妈再也生不出你这么健康漂亮的女儿了。我替我师傅敬你一个,小老板。你那铺子就快火了。”
“就靠你们那辆破越野?”
“别这么说我那辆车,它跟我师傅感情深着呐。你要不好好修,我在这儿当众说出你刚才尽瞄谁了,心里尽惦记谁了。”
林好闹了个大红脸,把酒杯举起来:“刘哥,我回敬你一个。”
自从几杯酒下去后,林好明白自己是分裂了,思想上像是行走的春药,可行动时却像服了泻药。可分裂的根源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