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一愣,又拍了女儿一巴掌:“正经问你呐。”
闵晚晴想到身份变了,正经了一些:“有事走了。哎,怎么不请褚妈颖颖呢?不是还有个小兔崽子吗?怎么连主人家也不管呀?”
牛三道:“我请了,咱姨也去请过。别人叫外卖,不来,嫌咱一帮俗人。”
闵晚晴笑着坐下:“俗就俗吧。牛哥,褚照天要治精神病,一年半截是回不来了……”
温雅玲惊讶道:“怎么可能呢?查出什么了?”
闵晚晴不清楚,连王慈雪也没敢透露,说精神病院的事儿保密。由于牛哥是冲褚总面子来的,所以,她才征求意见,要是临时看几天家,就按天计价,每个兄弟一天一千。
牛三喜出望外,他来这儿没想要挣钱,还欠褚照天十万块还不起呐。
“不用不用。”牛三客气着,“褚哥是我亲哥,哪能要钱呢?要不是临时干呢?”
闵晚晴道:“长期干就领工资呗。养生馆一个月后才正式开业,温姐知道。”
温雅玲称她也不知道,今天刚开始跑执照,还没有柳艳秋和米盈的消息。
闵晚晴在医院多次损过温姐,得尽快讨好这个穷董事,便告诉她,不管养生馆开没开,干活的人都要开资,温姐照顾方琼辛苦;闵爸牛哥找园艺师,保安兼花工兼保洁。开资的钱是王总掏的腰包,先拿着,明天造工资表。
温雅玲忙推辞:“我不拿。我除去入股的钱,还有存款。”
可闵晚晴一定要给:“王总的钱,我又不好意思贪污,拿着。牛哥,你和兄弟们的工资暂定一月六千。这就是个生活费,不叫工资。以后他们董事再了开会定工资。我觉着吧,你们就先干着,要是嫌少,下个月不干就是。”
“我干!冲着王总和紫薇树,也要干,咱也不认识褚哥。”曹兴盛首先表态。
其他几个看场子的兄弟也跟着表决心。牛三落了后,就举起装着二锅头的啤酒杯豪迈地补过:“为王总,干了!”
温雅玲生出忧心,真败家呀,王总能干好养生馆吗?她开的是聚义堂呀!
闵贵田大喜,他一个多月没喝酒了。刚才见曹兴盛把两瓶二锅头分进九个啤酒杯里,就一直吞口水,涎水还直冒,连句话都不敢说,怕流。听牛三一招呼,他马上和大家碰了杯,一口闷进,顾不得咂吧嘴,滋溜就下了肚,二锅头的烫辣激出了豪情。
“三儿,九个人两瓶哪够呀?才不到二两。”
王英还在心疼钱,听他闹酒,喝止道:“一打高香一千多,不知道你是怎么狠下心肠买的?这会儿又喝酒,浪费的都是钱!”
“妈,不扫大伙儿的兴,您住院费在头家医院就花一万多,算算省了多少?”
“我也这么想。”闵贵田总爱给女儿当知音。
王英沉脸道:“了不起了,处处跟我作对是吧?”
闵晚晴出乎她意外,表现出了友情、亲情,心贴心地跟她掏心窝子。她要闵妈明天先试试能不能买菜做饭,要不行,就休息几天,反正养生馆几百号人的饭菜都归她管了,雇俩厨子,雇俩打杂的、俩跑堂的。让闵妈过把领导的瘾。
温雅玲实在憋不住,严肃地说道:“三儿姐,这是要开餐馆啊!”
闵晚晴道:“拉场子,聚人气。温姐,以后有你赚的。”
方琼猛地拍了石桌一掌,没拍响,把手拍疼了,嗞嗞吸气。众人惊愕地看她。温雅玲因受褚照天之托,替哥赎罪,对她特别爱护,疾道:“姐,怎么了?”
“开、开心、着呐……”方琼道,她有十来万私房钱,是办丧事买骨灰盒的。
今晚她也想喝,喝醉,死不死都把钱捐给养生馆,捐王总,不捐褚照天。
闵晚晴狂喜,这么快就帮王慈雪拉到一笔赞助。于是请牛三快去买酒,也劝方琼别真喝死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呐。
“褚照天要是出院,我帮你把他喝死!”闵晚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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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三停下摩托,启动了电大门。
门外传来轰呜声,一听就是哈雷冒险,这车最次也四十来万。牛三正想是谁这怎么牛叉,就听出步虚的声音。
“我,步虚!”门大开,步虚穿着黄袍,戴头盔,跨在哈雷冒险上威风亮相。
“哥,回来这么早?”骑几十万的哈雷送外卖,步虚算红尘第一牛叉骑手,别人骑的电瓶车。他这车是打哪来的?
步虚揭下头盔,满脸自豪、骄傲:“猜我一天挣了多少?”
昨晚一来,牛三和兄弟们被步虚拎着两个大石墩子给震住了,嘴上服心里不服。大家跑江湖,都知道步虚是什么意思,下马威呗。接着,听他让大伙凑钱给他买摩托跑外卖,众兄弟连嘴上也不服了,纷纷推说底层穷光蛋没钱。
这会儿牛三更不想跟他磨叽,说要感谢大嫂王总和神树,急需酒,让他去画舫。
步虚一肚子成就感没人听,极不痛快,要跟牛三一起去去买酒,必须炫耀:“酒钱我出,行了吧?”
两人正要走,一辆出租车驶来,停下。
牛三疑惑:这又是谁?
李尚铭带着着名的丑脸和儿子下了车,绕到后备箱。
牛三定力不好,看见她那皮肤黑黄打皱、眼斜嘴歪的脸,吓了个寒战。他暗道,这聚的什么人气呀?
秦爽从副驾下车冲步虚问:“你老板呢?”
步虚认出她是来新康第二天住那家酒店的客服经理,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牛三客气道:“褚哥病了。步哥,你去买酒,我带他们。”他脑子灵,见大晚上的两个女人找褚照天,关系不寻常,得问清楚。
步虚见牛三殷勤地拖了两只大拉竿箱,带人进了门,极是疑惑。
“王慈雪?神树?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