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把她骗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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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晚晴还真冤枉周长军了,鲍小娟是在经了一番事情后,看他可靠,主动嫁的。
鲍小娟家在河南农村,抱着建设新农村的宏大目标,填了上农大的志愿,打算把家乡建成江浙一带那样的农业科技园区。可是,在她目标还没达到的时候,她爸经不起一家小银行忽悠,买了高利息基金,把从亲戚朋友那儿借的钱全折进去了。
这蠢老头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女儿退学:别建设新农村了,来建设家吧。
基金老板卷款跑了,小银行按红尘大银行的惯例,自然不赔。就是她爸不劝,鲍小娟也没心思回老家建设新农村了,她要不靠自个儿挣点儿钱,连大学也读不完,就得回家陪老爸老妈刨地。经同学介绍,她到鑫朋夜总会当了坐台小姐。
可她服务态度又不端正,思维还没从课堂上转到包房来,不让客人摸,拒绝性侵。
多数客人也没事儿,来包间图的开心,唱歌喝酒热闹,要玩儿女人,找出台的。
可有一次碰上了几个普通公务员,其中一个说是在单位受了气,却见不得鲍小娟比他还傲,起身就是一顿暴打。周长军听了公主报信,带人把那受气包拉开,给送了一打啤酒。哪知,这受气包第二天晚上又来了,非点鲍小娟不可,听说鲍小娟已上了别的包间也不行。
“串台,串台也行。”受气包今晚是来找茬儿的,带的人都是趾高气扬那种。
看场子的要把眼神儿练好,什么角色,一眼能看个八九不离十。凌哥怕惹上硬茬儿,会连累了夜总会营业。可是,要让鲍小娟来坐台,真被打坏了,妈咪和小姐没有了安全感,会带着客源,跑到别的地儿去,鑫朋的生意也好不了。
昨天是周长军处理的这事儿,那么,今天的屁股也得由他来擦。
凌哥带着周长军,去给受气包赔礼道歉,老板段哥也同时通过关系打听这家伙的底细。这天晚上,周长军灌了一打啤酒给客人赔罪,凌哥和妈咪赠送包房的洒水果盘,还得由周长军去结账,连五个坐台小姐的小费,也要由他付。鑫朋在经济上,完全实行了承包责任制。
而老板段哥打听到了受气包的底细,区文明办一个副主任的儿子。
靠,这种人怎么也不能惹。文明办看起来是清水衙门,可他们有监督和指导娱乐场所文明不文明的责任,虽说没有封查关停的权力,但他们往上面打报告写材料,能招来一大堆封查关停的机构。作为一个街溜子,周长军更惹不起,只能用绝招化解。
跪直了,让受气包拿鞋底子抽,用啤酒瓶砸,要不能消气,敲碎酒瓶往身上扎也行。
总之,受气包觉得怎么解气,就怎么来。那晚上,周长军浑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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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晚晴听不下去了,这比打架血腥残酷。她对鲍小娟怎么嫁的,也没兴趣了。
“周长军,我也给你说实话,中午没过多久,王总就催我掇拾园林,我在网上约了两个园林师。趁他们没来,你现在让鲍小娟来吧,我带她看看园子,能心里有个大概其的数,我听了觉得合适,明天就算正式上班,先带三哥他们干着。你提这条件,我算答应了吧?”
“谢谢!可我也把丑话说前面,每月开的钱不能低于一万。”
闵晚晴爽快地道:“行,你把神树叶儿还回来,我这就给你转一万。等定了用鲍小娟,我当场给她转一万。够意思吧?”
周长军出了一口长气,自以为聪明地说道:“神树叶儿我先拿一半,让她带来。”
闵晚晴诧异地问道:“你还真藏在你家里的啊?胆子够大。”
周长军笑道:“富贵险中求嘛,昨晚鲍小娟还没下班,我就给她发了信息,让她别睡着了,到时候打车来这儿一趟。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先别急,什么叫拿一半啊?全都给我拿来!”
闵晚晴变了脸,她目的达到了,该说明白话了:“我刚才说要擤鼻涕糊你一脸,怎么没糊呢?来这儿听你条件,是图清静,没人走来走去的大声说话儿,录音效果好。”
她拿纸巾的时候,就把手机录音开上了。
周长军这才明白被闵晚晴这傻缺货耍了,“晚晴,我神树叶儿给了费主任一半。他要是没往外送还好,我找他要回来。要是他送了人,听说不见效,我死定了。”
“你手脚倒快。去喝神汤去吧,伤一好就上派出所。在监狱里,他不能把你怎么着。”
“小娟的事呢?”
“周长军,我先说,这不是歧视,我也在夜总会干过。可养生馆招个坐台小姐,这我定不了,得由我姐王总来定……”
“卧槽……”周长军还没骂完,就被一脚踢倒,头在假山一磕。
“你觉得我的事儿少吗?我要去找费主任,拿回神树叶儿,还得给他一份人情不是?让他带病人在这儿喝汤。北门那边还要找人搭棚子。这会儿,又该去接我干爹,他一点好处我没沾着,落一身事儿。你看看画舫,几个电话就招来一群人。我的心操碎了,也操不过来。”
周长军靠着假山坐着,哭丧着脸对她说——
“闵姐,不用给鲍小娟开两万,八千就行,好吗?不干园艺也成,她干别的活儿也是一把好手,这几年照看家里病人,肯学,懂一些护工技术。人老实,你见了就知道。”
“坐台不比在这挣钱啊?”
“有年龄管着呐,吃青春饭干不了一辈子,她今年三十起一了,干了十年小姐,神经干得不好了。些前日子她和我商量,想趁年轻出台,被我拦了。我要是进去,她一准儿出。”
“我说了,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闵晚晴嘴硬,像对谢勤一样,又有冲动。可养生堂是王慈雪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