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时之蛇的使徒怒目圆睁,此刻的它虽拥有了堪比三阶的力量,整条时间线成为了它几乎可以说是随意摆弄的玩具。
任何的力量都有代价,沦为此种形态的它也彻底成了这条时间线的一部分,永远失去了破茧的可能。
帝摩斯小心地隐匿着身形,躲避着时之蛇的憎恶双目,此刻这位同族恐怕对自己的怨恨尤胜于对敌人的厌恶。
时之蛇的意志拨弄着时间线内的一切,星界之门的成型因它的举动永远停在了完成的前一刻。
思绪艰难地在唐恩的脑海里流淌,此刻他的肢体僵硬得如同石人,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要用莫大的意志去驱动。
只是这等微不可察地反抗在时之蛇的眼里甚至不如一只虫子,它在愤怒之余用目光讥讽着这位弱者的反抗。
蛇目掠过一众“虫子”,最后落在了达芙妮身上。
猩红的血口悄然张开,毒涎于利齿间粘黏,抹去记忆的时间之毒正要扑向这位女士。
唐恩不甘地看着这一幕,饥渴于此时刺激着体内初火的炙热,暴怒更甚烈焰般染赤双目。
在时之蛇错愕的目光中,唐恩动了。
犹如在泥潭里艰难跋涉,唐恩竟然一步步走向了广场中间。
时之蛇拉扯着连接唐恩的虚线,肌肤在虚线的拉扯下留下一道道伤痕,血液沿着虚线蔓延至时之蛇的身躯,而后血液竟然燃烧起来。
在这番拉扯之中,唐恩走到了约瑟斯不远处。
时之蛇恼怒于如此卑微渺小之辈的忤逆,更清楚对方此时的目的是同伴另一手中快要捏碎的信石。
蛇口调转方向,扑向了唐恩的躯体。
时间的束缚再次增强,恐怖的压制令唐恩手脚愈发难以动弹。
但唐恩亦是不甘,他可不愿在此倒下。
血液沿着体表的伤痕流遍全身,灼热的火焰于血液表面形成一层赤色罩袍。
饥饿驱使欲望,愤怒奴役力量。
唐恩竟生生挣脱了时之蛇的束缚,在蛇口扑咬到自身的前一瞬,阴影的第二身捏碎了信石。
一抹精致的灰色自破碎的信石中漫出,瞬息间充斥着洞窟的每个角落,同时一切的声音都被这抹灰色擦去。
同时达芙妮女士瞬移到唐恩身前,伸出食指贴在嘴唇上,一股无形的寂静屏障隔断了时之蛇的袭击。
宫殿之中帝摩斯感叹于圣者的伟力,同时悄然捏碎了手上的一块仿佛泥塑的令牌。
一声惨烈的嘶吼撕破了隐秘女士的缄默,时之蛇痛苦地在洞窟里扭曲着身躯,无以数计的实线拉扯着这条时间线,星界之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凝聚轮廓。
隐秘女士眉头微蹙,一手指着星界之门,迟缓其成型的过程,另一只手掌对着时之蛇,缄默再次约束其翻搅的威力。
倒地的唐恩敏锐地察觉到了隐秘女士的压力,她并非以真身降临,而是通过达芙妮主祭这一过往的身份来充当自身力量的介质。
被隐秘女士的缄默之力封印绝大多数能力的时之蛇无声地嘶吼着,一个又一个时间线里的生灵因和它的神秘学联系而纷纷化作零碎的光点汇向此处。
时间线在坍塌,时之蛇在以近乎自毁的方式来同隐秘女士对抗,这其中当然还有帝摩斯以某种手段导致着它对自身力量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