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时候才知道飞坤爸鲁是一个具体的人,而且很年轻。他给了我他的血。”
“我停止了生长,也失去了看病的能力。但眼睛还在,我知道谁有病。”
“飞坤爸鲁告诉我,有人把我这样的人叫作神仙。但在我看来,这只是天罚而已。我们这样的人,不会有善终。”
老巫阴恻恻笑着,走到张千军身前,佝偻着肩背垂首看他。仿佛那晚神庙里的畸形人类顶着天花板低头看他一样,简直是情景复刻。
“你身上全是病,接下来你会病很多次。如果你不想变成我这样,就收起你的怜悯心,不要管别人。”
“当然,要变成我这样,你得先熬过重病的日子。年轻人,要听劝。”
张千军浑身发凉,连诵念清心经和无量天尊的力气都没有了。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刻他都分不清自己是否存在于世上,仿佛已经“超脱”。
张海桐看他魂不附体,真真切切吓惨了。
张海楼听完,还是对老巫的鼻子感兴趣。他问:“你的鼻子怎么会闻到桐叔身上的味道?”
“这也是你的能力?”
老巫立刻否认。“这是天赋,因为这项天赋,我才得以成为巫医。”
“一般人没有,所以你们闻不到。”
老巫像一座小型拱桥佝偻着,她的头在空中晃动,然后定住。
“飞坤爸鲁身上的味道很自然,应该是生来就有。那种味道很特殊,特殊到以我的嗅觉,竟然配不出一种与之相似的香料。”
张海楼和张海桐碰面后,两人互相交换过情报。他已经知道飞坤爸鲁就是张家族长。因为张家的神秘,族长这个本身很普通的位置就变得格外神秘。
既然这种味道桐叔和族长都有,那么我呢?
他这样想,也就问出去了。
老巫只是看着他,良久哼笑一声。“你身上的味道,淡的像在水里搓了三天。与其说是香味,不如说海腥味更贴切。”
张海楼明白了,这老太婆是说他身上海腥味太重把那种味道盖住了。
而且这种味道很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张海楼略微思考了一下。他,桐叔以及族长三个人只有三个共同点。第一,他们都姓张。第二,他们的手指都很长。第三,他们都有纹身。
张家人的界定范围有两种。
一种是同姓但没有纹身的圈外人,比如张千军这种守箭人。一种是同姓有纹身的圈内人,就像族长和张海楼这种。
而手指这种外家功夫对身体内部的影响几乎为零。
排除姓氏和手指,剩下的只有纹身。
因为有纹身,所以张海楼和张海侠已经是正经的张家人。按照张海琪的说法,那就是会上族谱的程度。
已知他们三个人都有味道,那就说明这种味道不是待在一起才染上的。而是因为血脉,或者说因为有这种纹身,所以他们才有香味。
张海楼想明白了,猛的看向张海桐。
然而张海桐冷静的像一尊木雕,站在原地静静听老巫说话。
老巫还在讲,她对张海桐说:“而你,是我见过第二个味道这么浓的人。你的味道比他还要浓,而且透着不祥。”
“你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