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不济,也是玄家主支。”
“你哪儿来的子和他兑?”
葳蕤放下勾着两人的手,环胸向后靠在自己的桌沿上。
“不是我哪儿有子和他兑,是我们哪儿有子和他兑。”
“玄桓的子目前并不多,不过玄玉那儿的一点情面,你三叔婆一脉的一点势力,他在黉学的一点经营,顶天再多一点你们家内部的意见分歧。”
葳蕤下意识地摩挲着臂上的袖箍。
“我有屏余的信任,屏余多讲几句话,就能兑掉他在玄玉那儿的情面。”
“明天开始我们‘奉旨行走’,能覆盖他在黉学的经营。”
“而你是‘玄家青印’,回去和你父母商量一下,就能左右你们家族内部的意见。”
葳蕤意有所指:“而且你不早就在这么做吗?”
“你今天上午跑来闹这一场,不就是为了把你三叔婆在黉学的势力捅到山长面前,让山长出手兑掉这一子吗?”
“听起来我们俩就已经能完成一切了,”玄印皮笑肉不笑,“那不如我们把景炆踢出去吧。”
突然躺枪的景炆:???
景炆:“你过河拆桥?”
葳蕤拍拍要炸毛的小伙伴权作安抚:“别理他,他是个被人玩阳谋都看不清的大傻子。”
玄·大傻子·印:?????
“我们只是兑完了子,还没逼玄桓对将呢!”葳蕤没理会玄印瞪圆的眼睛:“景炆可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玄印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冷哼:“你就给他贴金吧!”
“谁贴金了?”葳蕤不满,“景家公子一眼看穿学长的假面,揭穿学长挑拨人心的阴谋……”
“阴谋鬼蜮,世家纷争,以上欺下,多好的话题啊!”
“这种事情谁都能做吧,”玄印挑眉,“还说不是给他贴金?”
“还真不是,”葳蕤反驳他,“在黉学,其他人没有景炆的香火情。”
景炆愣住了:“这又打哪儿论的啊?”
“时文课的老师不是有名的严师吗?可他没有管你讲小话,”葳蕤提醒景炆。
景炆:“这也不说明什么吧,万一他只是不想管呢?”
“上午他翻完花名册之后又看了你一眼才走,”葳蕤给他分析,“你没注意,他那会儿眼神可复杂了,好像什么死去的记忆在攻击他似的。”
“我怀疑你的长辈迫害过他。”
景炆:“……迫害过也能算香火情吗?真的不是结仇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葳蕤摇摇手指,“时文老师那种正直的师者,是不会和学生有仇的。”
“就算当时是迫害,在很多年后也只会变成回忆。”
“这种情况下,曾经学生的孩子又变成了自己的学生,他们面对你的时候是会有对你长辈的滤镜的。”
“而我爹是正儿八经从战场上伤退的武官……”景炆恍然,“黉学的师者们会认为我爹虽然性格不靠谱,但为人正直,所以会更重视我揭开的阴谋。”
葳蕤笑眯眯,“等到和我们一样‘奉旨行走’的你做了这件事,玄桓会意识到风纪抱了团……”
“然后玄桓会意识到我们一直在兑他的子,而且已经兑完了。”景炆接了话,露出和葳蕤一样的表情,“等到那时候,走投无路的他会去找你,试图力挽狂澜。”
“高估了自己却低估了你的他,不会意识到这是一场对将。”
“而对将,动子者输!”
“Bingo!”
玄印突然打断:“可你要怎么确保他没有别的子?”
“我为什么要确保?”葳蕤理直气壮,“我可是技斗派的武夫!”
“武夫最擅长的可是以力破巧。”
“到时候把多出来的子杀了,不就没有了?”
话语间,恍惚是恶人谷的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