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成都的一条老街渐渐热闹起来。沿街的小店挂着色彩斑斓的招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商贩的吆喝声混成一片,喧闹中透着一股生活的烟火气。就在这条街的尽头,有一家不起眼的测字铺,招牌上四个遒劲的繁体字“解忧测字”格外醒目。
铺子不大,布置简单:一张雕花的木桌、一盏昏黄的煤油灯,还有一面墙壁挂满了字画,其中一幅“世事如棋局局新”尤为显眼。店主人李半仙,年近七十,花白的胡须与深邃的眼神显得他神秘莫测。他的测字手法传自家祖辈,据说“解一字,便可明一生”。许多人慕名而来,也有不少人带着疑问和嘲讽。
今天的街头,注定不平静。
第一位求测者:马老板的“忧”
一个四十岁上下、身材微胖的男人匆匆推门而入。他衣着考究,手上带着一块闪亮的手表,一看就是个商人。刚坐下,他就急不可耐地说道:“李先生,我是隔壁街开餐馆的马老板,最近总觉得心里不安,您帮我测测。”
“报字。”李半仙淡淡地抬头,手中的铜钱在桌面上轻轻一弹,声音清脆。
“忧。”马老板略一思索,提笔写下“忧”字的繁体。
李半仙注视片刻,缓缓说道:“这个‘忧’字上头是‘冖’,是心被遮住了,看不透事;下面有‘有’,说明你有资产,但心头多虑;最底是‘心’,直接点明你的情绪来源——你的担忧与内心感受有关。”
马老板点点头,显然有些紧张,“那您说,我该怎么化解?”
李半仙微微一笑,从桌上的笔墨间拈起一本小册子翻了翻,说:“忧心多因贪心。你开餐馆,该不会是最近想扩大规模,资金链出问题了?”
马老板愣住,惊讶地问:“您怎么知道?我刚在邻街盘下一家大店,正愁着资金周转。”
“那便是了。”李半仙淡然道,“你的字里还有‘有’,你得注意,你‘有’多少,就扩展多少,贪则失平,慎之。”
马老板低头沉思,最终拱手道谢,连连称服而去。
第二位求测者:刘寡妇的“孤”
马老板刚走,门口又进来一个中年女人。她披着一件旧披肩,面容清瘦,眉宇间有挥之不去的忧愁。
“李先生,我是隔壁的刘寡妇。我……我儿子今年高考,但家里事太多,他最近不愿跟我说话,我怕耽误了孩子的前程,求您帮我看看。”
李半仙示意她坐下,开口道:“字。”
刘寡妇写下一个“孤”。
李半仙盯着字,语气沉稳:“‘孤’上为‘瓜’,下为‘子’。瓜者藤缠,说明家庭牵绊多;‘子’表你所思所虑皆因孩子。这个字整体透露的信息是,你对孩子的过度关注反而会束缚他,孩子需要成长的空间。”
刘寡妇一愣,带着几分不解:“您是说……我管得太多了?”
“没错。”李半仙点点头,“你越是担忧,他越容易反感。孩子如今长大,你要放手,不妨试着信任他,多给他一些空间。”
刘寡妇连连点头,似有所悟,离开时,眼中多了几分坚定。
第三位求测者:年轻人的“坎”
中午时分,一个年轻人推门进来,脸上挂着几分倦意,衣服简单却干净。他看了看李半仙,低声道:“先生,我叫周坤,最近遇到些麻烦,想请您帮忙。”
“字。”李半仙一如既往地平静。
周坤提笔写下一个“坎”。
李半仙微微点头:“‘坎’字,从‘土’从‘欠’。土者地基,欠者不满。这字表明你现在的处境,就像一个坑,一时半会儿爬不上来,但却也不是无解。”
周坤面露苦笑:“先生,那怎么解?”
“先问你自己,你的‘土’是否够稳?意思是,你是否立足于根本?如果不是,就该先稳基础,别急于求成。”
周坤沉默片刻,似有所悟,向李半仙深深鞠了一躬,道谢而去。
第四位求测者:老者的“寿”
临近黄昏,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踱步而入,手中拄着一根拐杖。他颤巍巍地坐下,语气慈祥却透着一丝忧虑:“李先生,我姓张,今年八十五了。人老了,总想知道还能走多久路,活多久命。”
“报字。”
老者提笔写下“寿”字的繁体“寿”。
李半仙端详片刻,缓缓开口:“‘寿’字由‘士’‘口’‘寸’构成,士者站立,口者气息,寸者时间。您身体看着还算硬朗,气息稳,底子好。只要保持现在的作息规律,寿数当在八十八岁以上。”
老人一听,笑得眼睛眯成了两条缝,连连道谢,“如此,我就安心了。”
第五位求测者:地痞流氓的“败”
天色渐晚,街上行人渐少。一个身穿黑衣、凶神恶煞的壮汉推门而入。他双手叉腰,目露不善:“听说你会测字?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在糊弄人!”
李半仙不慌不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