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璇摇摇头,“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只要你还好好儿地,郡主我就算是走去长丰吃糠咽菜又如何?万一那些人动手要抢,伤了你怎么办?檀香啊檀香,你可知道本郡主对你多疼爱了?”
“那怎么行!”檀香顿时大为感动,握着一双小拳头,信誓旦旦地道,“郡主您放心,檀香就算背也会把您背到京城的!”
“本郡主就知道你最忠心了,日后一定好好疼你。”
“咳咳……”一旁浑身紧张的秦赣看着小白兔一样受骗的檀香,,再也听不下去了,咳嗽一声,“郡主,接下来怎么办?”
他倒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这些东西虽然值钱,但还不至于伤了王府根本,他只是担心这些土匪拿了财物还不满足,会杀人灭口,现下自己手脚被缚,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不过郡主向来多智,连王爷也常有称赞,他想,郡主定然是想好了计策,方才如此谋划。
方璇耸耸肩,活动一下发麻的臂膀,淡淡地道:“等。”
等?
等谁?
难道郡主派了人去中南府求援,所以才会故意拖延时间?
秦赣目光扫了一圈,却看到临行前王爷特意派到郡主身边那个婢女文夏还在,他顿时失望不已。
和侍卫不同,王府专门培养了一批手下,个个都是忠心耿耿的死士,从小便接受各种训练,秦赣也只是听说,这些人刺探、暗杀无所不做,是王府真正的底牌。
他自打入了王府,便一直负责保护郡主安危,因此虽不清楚具体情形,但对于郡主身边突然出现的人也会多加留意,几天观察下来,秦赣便知道,文夏此人绝对和檀香不同。
既然她还在,那郡主到底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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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刘亭走后,这接风宴便也散了,萧程转身上了二层的屋子,里头早有人肃身等着,见他来了,恭声道。
萧程点点头,“说罢。”
“是。”那人便道,“密信是京里来的,应与圣上病情有关……”
萧程摆摆手,示意此事不必再说,那人接着说道:“蒋都确实不清楚庆王在密谋何事,只知道他暗中派人与桂王府接触频繁,但并未有人员财物的大规模变动,应可视为暂无反意,但庆王在陵南一地经营多年,如同铁板一块,只怕到时分封令一下,局势便会急转,还需重点盯防。”
“另外雨雁山那边已经派人去接触了,据内应密报,晏怀本身似乎并无复国之意,也不曾听说过前朝藏宝一事,倒是对您所提条件倒颇为动心,只是……雨雁山的情况有些复杂,他亦没有把握能说服众人。”
“那就不用说服。”萧程语气淡然如闲谈,“庆王府一事便以神策军的密信上报。”
“属下明白了。”
他本要退下,犹豫片刻后,又开口道,“内应还提了一件事,那个叫谭奎的,似乎有些不安分,有人看到他与王老九一伙人好像在商量什么,申时初带了不少人下山去了,晏怀并不知道此事。是否要去查一查?”
“哦?”萧程沉吟片刻,轻笑一声,“不用查了。那位端宁郡主不是还没到中南府吗?”
那人一惊,便已懂了他的意思,“您是说……属下告退!”
“不,我亲自去。”
他倒要看看,方缙称病不上京给太后贺寿,却派个小姑娘去,是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