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背着药篓踏上村口石桥时,暮色正浸透檐角的晒秋架。火红的辣椒串与金黄的玉米辫在秋风里轻晃,投下的影子却在地面拼出北斗七星的模样——他掌心的离魂烛烙印突然发烫。
"晚哥儿!"豆腐西施翠娘挎着竹篮迎面走来,新磨的豆腥气里混着桂花香,"七叔公让你去祠堂分秋蟹,特意留了膏最肥的紫脐。"
话音未落,她忽然盯着秦晚的右手惊呼:"这冻疮可得用雪松酒揉开!"说着从篮底掏出个青瓷瓶,正是三日前秦晚悄悄放在她门前的蛇胆酒。
祠堂前的空地支着三口铁锅,村老们正在拆蟹。青壳白肚的河蟹在沸水里翻腾,混着紫苏与嫩姜的辛香。七叔公用竹镊子夹起块透亮的蟹膏,忽然手一抖,蟹膏坠入秦晚碗中时竟摆成北斗状。
"尝尝这个。"老人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后山寒潭捞的,比往年多长了两道纹。"
秦晚咬破蟹膏的刹那,玉简在识海炸开星图。这根本不是河蟹,而是古籍记载的"玄甲七星蟹",蟹壳纹路暗合天象。他佯装不知,余光瞥见七叔公袖口露出的半截刺青——与离魂烛台上的铭文如出一辙。
夜宴散时,秦晚被王寡妇拽住袖口。她塞来个荷叶包,里头是温热的栗子糕,却掺着离魂烛灰的气息。"给三娘送去。"妇人眼眶发红,"她这两日咳得厉害,说是旧疾......"
药庐飘出异香。柳三娘正在煎的并非汤药,而是半锅沸腾的水银,表面浮着七片逆时针旋转的铜钱。秦晚刚迈进门槛,怀中的离魂烛台突然震动,铜钱齐刷刷立起指向西北。
"来得正好。"柳三娘头也不回,"把西墙第三罐的朱砂换成雄黄。"
秦晚走向药架时,玉简映出惊人真相:罐中朱砂早已结成婴孩形状,眉眼与王寡妇女儿有七分相似。当他触碰陶罐,离魂烛烙印突然投射出幻象——二十年前的月夜,柳三娘正将这样的朱砂人偶埋进祠堂地基。秦晚心中一惊,但面上仍不动声色,换好了雄黄。他看向柳三娘,试探性地问道:“三娘,这朱砂人偶可有何说法?”柳三娘手上动作一顿,缓缓说道:“晚儿,莫要多问。”
秦晚深知此事不简单,决定暗中调查。夜晚,他趁着月色来到祠堂地基处。按照幻象中的记忆寻找,果然发现一处泥土松动之地。他挖开一看,里面藏着许多类似的朱砂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