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迈出的步伐停在了胡同口,一丝笑意掠过他的嘴角。他知道许大茂此刻正在咬牙切齿,却又无法反击的模样。他太了解许大茂这个人了,这家伙向来是欺软怕硬的主儿,若是没什么压力,他铁定不会动。但只要手里握着他的命门,推上一把,他就得老老实实干活。
不过,干活归干活,退路总要留些。何雨柱从兜里摸出了那张被折成数层的照片,又看了一眼上头模糊的侧脸。这照片可是费尽了心思才从一位老熟人手里搞来的,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东西啊。他低声念叨着:“成不成,全看你的了。”
“何大哥,这是在说什么好事啊?一个人在这儿嘀咕呢。”一道清脆又略显刺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何雨柱一怔,转过身,只见秦淮茹笑盈盈地站在不远处,怀里抱着小槐花,眼神似有深意地盯着他。
何雨柱脸色微变,当即把照片揣进了兜里,神色如常地说:“没啥,就是想事情罢了。你咋还站这儿,家里不忙啊?”
秦淮茹抱着孩子走近了几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家里能忙啥?全靠你多帮衬呗,何大哥。你看,要不今晚到我那儿吃个饭,给你做点好吃的?”
这话让何雨柱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秦淮茹这人,温柔是温柔,心眼却比谁都多。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何雨柱能不明白?嘴上说请他吃饭,实则又不知道要让他掏多少补贴装进她的腰包。不过,眼下他事情一堆,实在懒得和这女人计较。他摆手推辞道:“改天吧,今天还有事。”然后转头大步离开,根本不给秦淮茹再说话的机会。
他心里清楚,这个巷子里的人,一个算一个,从没少算计过他。可越是明白这些道道,他就越要在这片泥潭里学会平衡,尽最大程度地掌控局面。这条路,要么走到底,要么彻底输得干干净净。
夜风里,他步履匆匆地穿过几条黑暗的街巷,最后停在了一个破旧仓库前。门口的等候者已经等急了。不等他说话,一个瘦削的男人就站了出来,用带着警惕的目光扫了他一圈,“东西带来了?”
“带了。”何雨柱从怀里掏出一份薄薄的文件,信手递了过去。他低声说道:“但你要知道,这东西一旦被用错地方,那指向的矛头,最终还是会刺向你自己。”
对方冷笑了一声,压低嗓子回道:“别拿这些假道义忽悠我,你敢站在这儿,就说明你心里比我还干净不到哪儿去。别废话,条件什么的,都按规矩来。你放心,我不翻脸。”
风吹的门轴咯吱作响,夜色下的仓库像是一个陷入沉眠却随时可能苏醒的巨兽。而在这影影绰绰之间,何雨柱的神色一闪而过了一抹复杂的色彩。
就在两人各自权衡利弊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节奏杂乱,却迅速逼近。那瘦削的男人猛地回头,眼中闪过遏制不住的慌乱,“他们怎么知道的!?”
何雨柱微微眯起眼,一语不发,他将文件重新塞进了怀中。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火药味,一场变故,已经悄然而来。
夜色中,那脚步声越发接近,似一把柄利刃,冷冰冰地抵在何雨柱和瘦削男人的背后。仓库内阴影斑驳,铁皮墙的缝隙中挤进几缕月光,在地面上摇曳出尖锐的光影。
瘦削男人此刻已顾不上镇定,双手握紧,声音低哑而急促:“你是不是泄露了消息,何雨柱?要是你这边出了岔子,咱俩今晚可都得栽在这儿!”
何雨柱瞥了他一眼,没回话。他心里很清楚,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份文件能引来这样的动静,怕是有人早早就布了一张天罗地网,而他们此刻正不巧撞了进去。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耳朵侧过,听着门外杂乱的脚步。至少五六个人,每一步都重而急,显然穿着军靴或者硬底的靴子。
“别废话了。”何雨柱压低嗓音,打断瘦削男人的唠叨,“想活下去就跟我走。”
“走?往哪儿走?”男人刚开口,外头的人显然已经意识到他们的存在,“砰——”一声枪响打破了寂静,仿佛一记警告,随后是粗嘎的吼声:“里面的人,别想着逃!交出东西,留你全尸!”
瘦削男人脸色顿时一片惨白,眼神乱动。他的手本能地去摸后腰,却摸了个空。他兜里也有枪,可偏偏这会儿却连子弹都没带齐。他愤恨地盯了一眼何雨柱,低咒了一句:“真他妈倒霉,老子不该听你的鬼话!”
何雨柱懒得理他,步子一挪,朝仓库的另一侧墙角走去。他早就留了后手,藏了一条备用的暗道。别管成不成,总比在正门前等人冲进来强。他蹲下身,用力扳开地板上的一块锈铁片,露出一条黑黝黝的狭窄洞口。
“下去。”何雨柱简单地丢出一个字,手却一直没松开文件。他的眼睛盯着对方,掺了三分警告、七分寒意。
瘦削男人咬了咬牙,眼下也没别的路可选,半天的狠话咽了下去,弓身钻进了洞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铁皮门被人一脚踹开。一束灯光从外头投射进来,刺目而晃眼。几个黑影顺着灯光压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壮汉大吼:“人呢?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