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青龙山自己手里的烟土，朱江决定暂时不急出售，还是等有机会，亲自送到大其力，并顺便购买一批武器弹药。

看到几个人正事已经谈妥，杨明姝这时开口说话了。

“朱大队长，听说你们已经占领了孟甘土司，是吗？”

“是的。”这个事实，朱江当然无法否认。“不过，是孟甘土司被土匪杀害之后，我们去赶跑土匪后，然后才派人管理孟甘山寨。”

“听说，孟甘土司是因为没有给你们青龙山交粮食，才被杀死？”

“这两件事之间没有联系，而且，也不是给我们交粮食，好像进贡似的。”

“听说你们向五家土司下命令，要他们交粮食，其中四家土司都按你们的要求交了粮食，只有孟甘土司一家没有交，后来就全家被杀了，是这样吧？”

“这五家土司曾经无缘无故侵犯我们青龙山，这件事情，你们是都知道的吧，我记得上次在这里，大家还问过我。

我们在抵抗土司进攻的过程中死亡了五个弟兄，都是我们国军部队的老兵，他们没死在国内，却在这里死了，我们没有找五家土司报仇，只要他们给我们送点粮食，这些粮食就是战争赔款。

知不知道，德国人战败了，要给苏联人，美国人，英国人和法国人赔款，日本人也一样。

土司和我们之间也是一样，打败了，就要付出代价。

而且，整个事情，都是孟甘土司一手造成的。最开始就是你们杨家马帮给我们青龙山运输武器的时候，他们派人跟踪我们，准备偷袭我们。后来又是孟甘土司召集其他四家土司联合侵犯我们青龙山，如果当时我们被他们打败，恐怕我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明白了这个过程，杨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为什么孟甘土司要全家灭门？”

朱江明白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这个问题，或许当初朱江下决定的时候， 自卫队的几个负责人，内心也是有挣扎的。

“这是土匪干的，与我们无关。”

朱江说这话时，自己都没有底气。

“你觉得你这样说有人相信吗？”

杨明姝的语气咄咄逼人。

“别人是否相信，那是别人的事。至于孟甘土司，他全家不灭门，没有第二种选择。难道留一个赵氏孤儿，让他长大了报仇？历史上的每一次政治斗争 ，失败者的代价都是全家上下数百口人。自从南朝的刘裕上台之后，这就成了中国的传统。”

“好一个历史传统，几十口人命，血淋淋的死亡，在你朱大队长的口中说得如此轻松。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算我看错了人。”

杨明姝说完，气冲冲地离开。

“小孩子不懂事，希望朱大队长不要计较。”

杨国昌和杨国明相当尴尬。

“没什么，我很理解小姐的内心。小姐是个善良的人 ，她这样说，我其实很敬佩她。

但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复杂的，不是非黑即白。有些事，是迫不得已。男人的世界，有些是女人无法理解的。

小姐不理解，我希望两位锅头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我是有底线的，我不希望这件事情影响我们以后的合作和关系。”

“朱大队长，你的人品我们是相信的，我们完全放心，不然也不会继续和你合作。来，继续喝酒，不要扫兴。”

第二天，朱江就带人返回山寨，然后安排赵治进做好准备，立即前往杨家马帮，组织押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