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洗干净自己的猎物,只有两个可能。
一种是洗干净了然后吃掉。
另一种是洗干净,煮熟了然后吃掉。
张平乐不知自己是前者还是后者,反正殊途同归,最后都要死的。
那天洗完澡的张平乐,好不容易才穿上了他们那个民族服饰。
出去走了一圈,还被人笑,好像意思是说她穿错了。
张平乐只好脱下来,被一个女人指导着又穿了一次。
难以想象,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么……这么那个的国家和族群存在。
你要不说是被绑架了,她还以为自己是穿越了呢。
“……额,你们老大,就是季云常呢,他有没有说怎么处置我啊?”
洗干净的张平乐没有被拉上手术台,而是被送到了一个房间,之后再也没见到季云常。
房间狭小,有张双人床,和简单的桌椅和床头柜。
墙上有陈旧的血迹,像是被打扫过但没清理掉的,除此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张平乐就这样在房间里被关了好几天,期间也没人来找她。
好像又回到了被关在江家的时候。
除了环境简陋、吃的不好、没有手机以外,还多了一种等死的煎熬和恐惧。
毕竟这次是真的在等死。
不知道什么时候,季云常那个恶鬼就会突然再次出现,掳她出去。
是被榨干所有钱财后拖去杀了,被卖掉身上所有器官,亦或是送到吉雅那里当陪酒。
或者……会更加不堪?
张平乐这几日坐在床沿,脑子里想出了一万种可能,越想越恐惧,简直如坐针毡,她感觉度日如年。
“进去!谁让你出来的!”
门口看管的人可不像江家的那么客气,每个都凶神恶煞。
首先,长得就千奇百怪,脸上还画着各种图案,以及各种穿刺的饰品,衣服也各种各样,还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语言。
除了“厕所”和“吃饭”这两个词以外,不论张平乐说什么,他们都听不懂,只会拿着刀,凶退张平乐滚回房间去。
被赶回去的张平乐,低头缓慢地走向床铺。
但这次不同,她没听见门口突然多了一个人的交谈声。
身后的房门突然被打开:“张平乐,跟我出来。”
“!”
张平乐头还没回,就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季云常。
得,她这是,要拿着存折到银行柜台取钱——她的死期到了啊。
至于另一边。
江寂庭那天被那群人拖走后,强撑着挣扎了没几下,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被他们带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期间江寂庭浑浑噩噩醒来几次,不多久却又昏迷过去。
等江寂庭彻底睁眼醒来时,他已经完全退烧了,身上的伤口也被人简单包扎了一下。
江寂庭起身查看四周,他好像在一个灯光灰暗的小破房里。
屋里阴暗潮湿,有股似有似无的霉味,不过比之前的地牢已经好上不少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小床和小桌,桌上摆着一些药品和水,屋里没有窗户,房门被紧锁着。
江寂庭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恢复很多了;本以为自己要被虐杀致死,没想到那群人竟还给他药用。
不知道那个走路哗哗作响的男人,要对他做什么。
还有张平乐,记得那天是被他扛着抱走了……
难道……
江寂庭开始脑补:张平乐忍辱负重,为了救他,不惜爬上了那个哗啦男的床上……
天呐……
江寂庭一想到这里,眉头紧锁,眼睛来回乱转,表情像便秘了七天。
亦或是:那人说江威只说了救他,难道,张平乐现在已经被杀……
江寂庭一想到这里,表情变得更加惊恐慌乱。
想着,一只手缓缓抚上脸颊,江寂庭的表情有点像……蒙克的油画《呐喊》。
“张平乐……!不会的,不会是我想的这样。”
“嘭!”
房间的门被一脚暴力踢开,吓了江寂庭一跳,他差点从床上摔掉地上。
门口进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头微卷乌黑的长发及腰,身上和脸上还带着不少刚喷溅上的鲜血。
那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来。
江寂庭看着他,他看着江寂庭。
江寂庭表情有点呆傻,而那人横眉竖目,从一进门就死死瞪着江寂庭,好似和他有何愁何怨,周身布满着血腥与煞气。
“……你想干什么。”
那人的压迫感太强,江寂庭缓缓站起身来,与之平视。
他有脸盲,认不出这个人就是那天的季云常。
“江老板,恢复得如何?”
但声音熟悉,江寂庭一下子就记起了。
“是你!我老婆现在何处,你……你杀了她?!”
江寂庭突然激动,向季云常那走了两步。
季云常勾唇冷笑一声:“是又如何,你拿我怎样?”
“你!”
江寂庭想冲过去伸手揍他,奈何他被折磨了这么久,身体早就没有以前那般强悍。
更何况,季云常还是带着刀进来的。
季云常抬刀指着江寂庭脖子,眼神微眯:“离我远点。”
“……”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这是沾满了鲜血的大砍刀呢。
看向刀上的血液,是鲜红的,还在往下滴落,想到这是张平乐的,江寂庭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气得发抖。
季云常一直冷冷地注视着江寂庭的反应,而季云常的身后,突然进来了几个人。
“跪下!”
是两个男人,押着另外两个被绳子绑住的男人。
把人押送到近前,两个男人一人被踢了一脚,扑通跪在了地上。
两人闷哼了一声,不敢抬头,只是害怕地瑟瑟发抖。
看穿着和长相,这两人像是国内的人,嘴上还都封了胶条,身上还都带着伤。
“江大老板,这两个人,你认识吧?”
“……”
江寂庭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虽认不出他们的脸,但也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江寂庭紧张的捏着拳头,不知作何回应。
“哦,我想起来了,听说江老板患有脸盲?怕是记不起这两人了吧?真可怜,为你做事,你连样子都记不清楚。”
季云常笑着,用刀侧拍了拍地上其中一人的脸,被拍那人吓得都要再尿一次裤子了。
为什么是再呢,因为他上一次尿裤子就是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