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现在守在自己床边的人是他,或许,他真的是自己很亲密的人吧。
沉吟着,突然,张平乐耳边一阵耳鸣。
头部传来尖锐的疼痛,张平乐忍不住面露痛苦。
“张平乐,你醒醒……”
“……你信我吗?张平乐,不管你听不听得见,这次真的是胡鹏丽假我之名,是她叫他们出去教训你,我发誓,我真的不知情,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去打伤你……对不起,对不起。”
记忆里,有个男人同样的握住了她的手。
他不停揉搓按摩着她冰凉僵硬的四肢,他对她说着话,声音都在颤抖。
“张平乐,不论以后怎么样,就算你一辈子醒不过来,我也会对你负责,我一定会娶你的,张平乐……你……你愿意嫁给我吗?……不说话,好,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你一定快点醒过来啊,张平乐,你再不醒过来,你……你的婚纱和戒指,我就去随便挑了……万一,以后你不喜欢,那你也没办法了。”
……
张平乐耳边的声音糟乱,脑袋里翻江倒海,乱的像是一锅粥。
太好了,不如趁乱我们把粥喝了吧。
一旁的季云常,看见张平乐突然表情这么痛苦,还以为她伤口出什么问题了。
“老五,去叫医生!”
季云常突然跑到门口向外面说了几句话。
但他说的是外文,张平乐完全听不懂。
季云常回来把床放平,让张平乐舒服点平躺下。
张平乐闭上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又昏过去了。
“……为什么,他说的话我听不懂,他穿的衣服也奇奇怪怪的,我真的,是她的未婚妻吗。”
张平乐迷迷糊糊地,这样暗自想着。
而病房内,很快来了医护人员。
经过一番查看,医生说张平乐没什么事情,伤口只需要慢慢静养就行了。
至于失去了记忆,这谁也说不准何时才能恢复。
“先生,我们水平有限,只能看到这个程度了。目前我看患者情况也挺稳定的,咱们……一定要包下这个病房吗?哎,咱们这多乱你也是知道的,这刚外面又来了一队人马看伤,医院床位非常紧张,您能不能……”
“……知道了,就你们这个破地方,我和我娘子还不愿意待。”
张平乐一走,房间里能有三张空床位,甚至还能再额外加塞。
护士见季云常松口,表情一下子开怀多了,喜笑颜开地向季云常道谢了几声。
“你留下收拾东西,你跟我走。”
张平乐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见几个男人突然过来。
季云常给张平乐包裹上了一层毯子,还带上了给她新买的假发帽,接着一把抱起了张平乐,向外走去。
男人胸膛宽厚,张平乐闭着眼靠在他身上。
张平乐也懒得问他们要去哪里,反正,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
这种迷茫感觉,可真不好。
被他结实臂膀的抱着,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听着他或远或近的心跳声……
张平乐那一刻觉得,好像,还蛮有安全感的。
只是,这真的,是她丈夫吗……
那为什么,他说的话,她完全听不懂。
她总不会是因为失忆,而完全地忘掉了一门语言吧?
语言,有时是很说明问题的东西。
“你身上,什么味道…真好闻……谢谢你……阿云……”
或许是因为虚弱,张平乐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
阿云……
季云常闻言身体忍不住一顿,已经,很久没人叫过他的乳名了。
男人没有回答她,继续向前走着,只是手上更加用力地抱住她,在张平乐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嘴角在偷偷的上扬。
将她抱在怀里,他才切实的意识到,她真的好瘦啊,身上又干又硬又柴,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
被绑架到这里,一路以来,她受了这么多的伤,身上却没点肉来抗。
她一定……很辛苦吧。
以后,再不会了。
季云常这样暗自的想着。
他那时还不知道,这世上除了一语成谶以外,有时候,还有会发生另一种情况,叫立flag。
“你太瘦了,等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阿…阿桂。”
“嗯……”
爱上一个人,或许,是从心疼和可怜一个人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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