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想必您就是这里的…老大,季先生了吧。”
“二位,让你说的跟土匪似的,我们这也是正经集团,我们这位,叫季老板。”
“啊,抱歉,是我们不懂规矩,您好您好,季老板。”
这几日,季云他们组织里麻烦不断,内忧外患,季云常和几位领头忙的连轴转。
谁承想呢,现在这么多麻烦里,目前来说,“江威”算是最小的麻烦了。
毕竟,他现在正派来了他的儿子和儿媳,来和季云当面和谈了。
“我是江家的三儿媳,我姓孙,孙若梅,这是我丈夫,江辰。”
季云常带人刚进门,沙发上等待已久的两个人就马上站起,看着季云常的笑容里略带谄媚讨好。
季云常冷眼扫过两人,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在他们对面坐下。
“请坐吧二位。”一旁的老五讲话。
孙若梅也算是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了,而且她在来前之前,也是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她心里就一直忍不住紧张地打鼓。
毕竟,这也不是一般的地方,她真怕这帮人的喜怒无常,让她自己也交代在这。
一进园区,就被他们这里的环境,以及那肃穆、微妙的氛围所累,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坐在他们的车里,穿越过好大的一片区域,他们一路战战兢兢地过来。
也不知是他们故意的给的下马威,还是他们的日常本就如此,她几次透过车窗亲眼看到,这里的人像牲口一样被搬运着,什么装束的都有,不知那些是伤者还是死人,反正身上多少都血淋淋的,缺胳膊少腿的也有。
按说,江家血雨腥风的事也没少做,她被江家磋磨多年,也非善男信女,但来到这,她也是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从踏进这里的那一刻起,她就能感受到,连这里的空气与土壤里,仿佛都渗透出阵阵血腥。
那孙悟空放这都得乖乖变成吗喽,想必那江寂庭,在这也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此处,孙若梅忍不住在心中幸灾乐祸起来。
直到看到季云常,她第一眼见那男人,四目相对之间,就被他的气势所震慑。
他那双眼睛像鹰一般锐利阴鸷,身材高大壮硕,长得不像刻板印象里的糙汉形象,反而留着一头乌黑浓密的大波浪长发,容貌也是惊人的俊美,但却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没由来的就心生恐惧与敬意,他的周身仿佛都围绕着一股腾腾的煞气。
只一眼,她眼神里便透露出了些许的慌乱与胆怯,被进门的这两个男人敏锐的捕捉。
而旁边的江辰,更是酒囊饭袋一个,跟她来纯粹起到一个装饰作用,刚才碰见他们搬运死人,就被吓得差点尿裤子,如今,更是一点也指望不上。
“季老板,来的时候我们也打听了,知道您最近也挺忙的,多余的我们就不磨叽了。我们这次来,就想跟您商量一下,我家二哥的事。”
季云常眼皮都懒得抬起来正眼看她:“二哥?谁?”
“就是我们江家的二子,江寂庭,我们这次来,是想接他回去。”
季云常不语,孙若梅两人悄悄对视了一眼。
“啊,条件随你开,我们能做到的,一定都满足您。说实话,老爷子现在在家都要急疯了,说什么也要尽快见到他的二儿子。”
季云常冷笑:“呵,好笑,请你们搞清楚状况,不是我们非要留下你们的宝贝儿子,是那个姓江的,一直赖在我这不走。”
“我早就放他走了,谁承想他给脸不要脸,自己又回来了,还打伤我那么多兄弟,我现在还没给他弄死,已经算够给你们江家面子了吧?”
季云常微微蹙眉,看着孙若梅二人的眼神带着不耐烦和凶狠,语气不善。
孙若梅一直点头称是,二人将手边的箱子拿出,放在桌子上,向季云常推过去。
“二哥做的事,我们在国内也听说了,家父也教训他了,他真的太过分了,我代表我们家族,给您道歉。”
孙若梅微微颔首,接着将箱子转向季云常,打开,箱子的里面装满了金条。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这是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老五笑了笑,伸手慢悠悠地从里面拿出了一根,放在手心里,来回看了看:“哟,从国内运过来的?不容易吧。”
“哪里哪里,万瑞在T国也有分公司,虽然规模很小,但这点小钱还是很容易拿出来的。”
孙若梅垂眸笑了笑,像是找回了一点底气。
“季先生,我深知江寂庭这个人有多讨厌,竟然给您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只是这点东西,怎么够赔罪的呢。……可惜,我们万瑞到底是小门小户,除了钱,什么也拿不出手。”
孙若梅稍作停顿,微笑着继续说:“所以,我也只想出一个办法来弥补您,也算,能为您的兄弟出口恶气。”
季云常看着她不语,轻轻挑眉,示意她继续讲。
“那就是,您现在要把江寂庭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
“……?”
看着孙若梅那嘴脸,不像是在开玩笑,她也没胆子开玩笑。
季云常轻轻皱眉,沉默了一下,突然讥笑出声:“我没听错吧?合着你们费这么大劲,又来人又给钱,就为了跑我这说‘悉听尊便’来了?”
“季先生,您听我说。我家老爷子爱子心切,希望他能安然无恙的回去,但……我本人来讲,我厌恶他至极。”
季云常似笑非笑地看着孙若梅,眼睛微眯,没说话。
“他不过是一个私生子而已,仗着自己在公司里待了几年,就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这才刚站稳脚跟,就按耐不住,和他那败家老婆一样,不可理喻,只会给公司添麻烦,不然,也不会把老爷子气得闹到您这里。”
季云常本来听见孙若梅骂江寂庭表情平淡,直到听见她连同张平乐一起骂,心情瞬间就变得差了起来,连看向孙若梅的眼神透出厌恶与阴狠来。
孙若梅察觉到季云常突然不善的目光,话没说完,被吓得一顿,她有一瞬的慌乱,因为她并不知道是哪句得罪了这位。
“他老婆怎么了?”
季云常突然冷冷地问出声,问的孙若梅一愣,她没想到季云常的重点在这。
“她……不过是我随口一说,那不重要。”
“我说,重要,问你话呢,张平乐怎么了?”
季云常瞪了瞪眼睛,说话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孙若梅被吓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不知道张平乐这三个字在他这里是把他怎么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
孙若梅下意识看向身旁的江辰,一直看热闹一言不发的江辰,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虽然不知道是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