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啊,张女士,等回去了你就弄死我,给她报仇,好吗?”
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张平乐就更加气愤烦躁,甩开他快步向前走。
“诶,等等我啊老婆,哎呀,我错啦我错啦。”
同样的话,这么多年张平乐已经对他说过了无数遍。
就连当初她会答应江寂庭的求婚,都是征求过杨丹虹的意愿,才不情不愿地答应。
她那时一无所有,债务缠身,急需江寂庭搭把手,可如果杨丹虹当初死也不同意,即便张平乐上了失信人员名单,成了老赖,天天被追债,也打死不会就范。
如此说来,他还要感谢杨丹虹的成全了?
想到此处,江寂庭暗自自嘲地笑了笑。
可,他莫名就不喜欢这个家伙,从上学的时候就是。
她长得就雌雄莫辨,两人关系好的就像是拉拉。
他总觉得,那个女人看着张平乐的眼神都不清白。
而现在,她更能顺理成章地让张平乐满心满眼都挂念着她了。
……
如果当初入狱的是他江万东,张平乐如今也会如此地挂念他吗。
【张平乐,你好偏心啊。】
“你好,我想给我的朋友写个祈福的纸条。”
江寂庭向前追着小跑了几步,而张平乐却在一处算卦祈福的地方停了下来。
“小姐,选一个喜欢的吧,把心愿和这个符挂在那,保佑你的心愿成真。”
算卦的主事是个老头儿,笑眯眯地看着张平乐,把东西递了过去。
张平乐去一旁写字,老人转而看向从一旁跑来的江寂庭,从打看他开始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从远至近,仿佛他像是早就知道,江寂庭是追她而来的一样,一定会在此停留,又或是,他这个漂亮的大块头,实在是过于惹眼。
“小伙子,算卦还是祈福啊?”
眼看着江寂庭在他这停了下来,老人笑眯眯的眼睛里笑意更甚。
“她,干嘛去了?”
“能干什么,祈福啊。”
江寂庭看了一眼远处写字的张平乐,又转头看向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
“大爷,我跟她是两口子,你看的出来吧?”
大爷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看得出来,看得出来,从穿着就看得出来,你俩可真是‘般配’啊。”
这对夫妻两个,还真是有意思。
一个总是摆臭脸,一个总是臭不要脸,如此不相像的两人,这么经典的组合,往往最能死死地纠缠在一起。
男的看似跋扈嚣张,可十之八九是外强中干,用花哨的饰品和衣物,来掩饰和填补自己内心的苍白,而这女的,却完全相反,看着过于地乏味疏离冷淡。
可根据他的识人经验来说,往往穿着打扮越是简单的人,这心里就越是复杂。
而江寂庭闻言,还以为老人是在讽刺他俩的穿搭,看着一点儿也不像情侣。
江寂庭在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没品味,也没作理会。
“哎呀,你们夫妻两个,看着就不凡啊,这满脸的富贵相啊。想必二位,都是有钱人吧?你看你啊施主,帅呆了酷毙了,你俩走过来,我都寻思你俩是模特呢。真好啊,嗯,我猜……你太太是那种,会把喜欢的菜不厌其烦地一直吃,遇到喜欢的衣服,就一模一样能买好几件的那种人吧?嗯,喜欢黑白灰?她什么星座的?”
大爷开始絮叨了起来,说起他那看人下菜碟,再加上放狗身上都能中几条的江湖套话。
江寂庭不作理会,敷衍地应承了几句:“太灵了大师,太灵了。”
听到应承,大师说地更激动了,一把拉住了江寂庭的手:“来来,小伙儿,我给你看看手相,我……不是,你手呢?”
好家伙,别说什么男左女右了,他这,左右都是纱布啊。
这两口子是正经人吗,到底是干什么买卖的,能让人……打成这样啊?
“不用不用,大师,我求你个事儿,我跟我太太,最近闹别扭了,她要跟我闹分手。这样,一会儿等她过来,你就帮我俩说点好话,什么般配了啊,什么天造地设,什么……哦对,分开就破财!你说得越严重越好,你,能明白吗,大师?”
江寂庭从兜里拿出钱,塞在了大师的手里,两人对了对眼神。
大师那是什么人,走南闯北,坑蒙拐骗,他什么不明白。
确认过眼神,都是整事的人。
“没事奥,你瞧好吧,大爷指定给你兜明儿白儿的,奥利给了。”
大师点了点头,那带着褶皱的眼皮都跟着他一起用力地向下“点头”,老头还顺便比了个OK手势。
“大爷你还挺…抽象的哈,您平时,跟同龄人有共同语言吗?”
“哈哈,那你别管。”
一旁的张平乐也弄完了祈福挂件,走过来看了两人一眼:“大爷,我弄好了,给您钱。”
给了钱,张平乐就打算离开。
大爷却脸色突变,突然大叫了一声:“哎呀,丫头!”
张平乐刚转身要走,就被吓了一跳,疑惑地看向他:“……咋的了大爷,我那钱咬你手啦?”
“不是不是,丫头,哎呀,我刚才仔细一看,你的眉宇之间,有一团忽隐忽现的煞气啊!”
大爷站起身来,神情认真,说得跟真事儿似的。
大爷:煞气,我这都是挑好听的说得呢。要实话我都应该说,她眉宇有一团郁结的死气啊,你看那眼睛,死气沉沉的,此人的心思太重了。
“你可拉倒吧大爷,还整这死出,你要是说两句好听的,我没准还能多给你点钱呢。”
张平乐闻言,眉毛都没动一下。
她张平乐是什么人,从小就跟着她那败家的师父,四处“坑蒙拐骗”了,就这小小伎俩,她小时候就用过了,这不关公面前耍大刀呢吗。
“走了,大爷。”
张平乐转头要走,江寂庭刚想开口阻止一下,那大爷却又发话了。
“丫头,你真有一劫啊,此劫名为桃花劫。你最近,一直到明年,恐怕一直都会被烂桃花纠缠围绕,此桃花劫万般缠人,甩它不掉,甚至,会有血光之灾啊!”
一句话,让张平乐站住了。
怎么样,听懂掌声。
一旁地江寂庭:“?”
不是,这老登说什么呢?
【让你撮合我俩,怎么还编出血光之灾了呢。】
“哦?血光之灾?你咒我啊?”
“不不不,可不是咒你啊,女施主。”
张平乐微微一笑,眉毛轻轻挑了一下:“好啊,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说的。你要说不出来,我就把你的店砸了。”
张平乐那样子,活像是个女恶霸,听着不像假话,大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求救似的看了一旁的江寂庭一眼。
而一旁的江寂庭则是看好戏一样,戏谑地笑着看向他。
“大师,不知道你算没算出来,我太太的脾气可不好,你可要给我太太,好好算算啊。”
“……”
老头看一眼男人,又看一眼女人,嘴角勉强地勾出了个僵硬的微笑。
呵,要不说钱难挣,屎难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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