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的考生们都傻了。
所有人都想到了白日里,那个口口声声说会降温有雨雪,在贡院门口卖取暖符的道士。
她还真没有胡说八道,是个有本事的,观天象能观这么准。
买了她取暖符的人,赶紧按照她说的方法,把取暖符贴身放置在自己的心口处,很快,便觉有源源不断的舒适暖意,从心口处,蔓延到四肢百骸,手脚,身体都跟着暖了起来。
觉得她是个骗子,没买她取暖符的人,此刻冻得瑟瑟发抖,有的人后悔了,有的人小声的询问左右买了符的人,符有没有效果。
裴安的号房,刚好跟云晋驰的相邻,见他不一会儿,便冻得脸色发白,探出头去,压低了声音问:“云兄,我记得你也买了取暖符,怎的不拿出来用?我用了之后,浑身都暖烘烘的,一点都不冷了。”
“裴兄早些歇息吧,好为明日做准备。”云晋驰答非所问,只是脸色更白了几分,唇角也勾起了一抹苦笑来。
裴安道:“云兄也早点歇息。”
他有俩取暖符,可他就是要用两个,比别人暖双倍。
他就算用一个扔一个,也不会分给云晋驰,谁让他们侯府不要脸,专门欺负云姑娘呢!
雪,似是下的更紧了些。
侯府众人,看着满天的雪花,又是忧心,又是着急。
侯夫人担心的不住的踱步,看着武安侯:“侯爷,贡院这还没开考呢,您倒是想想办法,能不能去给驰儿送点取暖的东西。”
武安侯道:“胡闹,这是会试,朝中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呢,谁能送东西进去?”
云晋淮的想法,一直都比较另辟蹊径,想着降温雨雪被云早早说中了,不由问:“爹,娘,你们说云早早那个取暖符,真的会有用吗?”
云晋安冷哼一声:“邪门歪道罢了,我看她就是胡说八道,想要卖她那劳什子的符,没承想真让她给蒙对了。”
昨日那么好的天气,爹还特意去钦天监那边询问了近日天气,钦天监徐监正都没算出来近日有雨雪,她一个山野里来的野丫头,怎么可能算的出来。
武安侯也道:“安儿说的对,她当她是谁,那符也就骗骗人罢了,哪里会有什么取暖的效果,如若有,那她以往在侯府的时候,冬日里还用碳做什么。”
“驰儿他也没拿多少取暖的物件,求求老天爷开开眼,这雪赶紧停了吧。”侯夫人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却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撕了符纸,是撕错了。
贡院里的情况,他们是不得而知。
朝廷一向重视科举,考生一旦进了贡院,贡院就会关闭,里面的一应消息,皆传不出分毫。
到了第二日上朝的时候。
雪没停,下的不大,雪花飘飘洒洒,可冷的厉害,跟昨日的天气相比,像是从暖春一下子又入冬了。
别的官员,都冻得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努力让自己不抖,保持着该有的体面。
礼部尚书余善年虽穿得看起来也单薄,可却是满面红光,举止从容,一派悠然闲适,仿佛大伙儿都在过冬,就他一个人在春日的暖阳里。
有同僚忍不住问:“余大人,您不冷吗?”
余善年道:“不瞒韦大人,我有个好物,叫取暖符,我女儿昨日里买来孝敬我的,贴身放在心口上,浑身都暖和,舒服。”
昨日未来九皇子妃云早早,在贡院门口卖符的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在这些大人们的口中,评价都是不懂规矩,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