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想,如果阿娘跟萧叔父,有一天如果能真的如同现在一般该有多好,他很喜欢萧叔父的。
萧珩见人都走了,才慵懒随意的往旁边一靠,面上的温柔消失,饶有兴致的摩挲着手里的茶杯,问:“小栗子走了,他的劫难,你准备怎么办?”
云早早也随意的往旁边一靠,往嘴里丢了一粒花生米,嘲弄的道:“一群跳梁小丑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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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飘飘洒洒下到这日子时,总算是停了。
可雪停之后,天更冷了。
二月十一这日,持续了三天两晚的第一场考试,结束了。
举子们出贡院的时候。
那些有取暖符护身的举子们,虽说看起来有些疲惫,可面色红润,精神尚好。
那些没有取暖符的举子们,被冻了两天,坚持着考下来,脸色灰白,双目无神,走路腿都在发颤,有的刚出了贡院的门,人就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贡院门口,上演着人生百态,有人欢喜有人忧。
裴安跟余贺丰虽是也受了些苦,可有保暖符护身,家里备的保暖物又足,精神不错,文章答的也顺心,心情自然不错。
云晋驰本就因为符纸被撕郁结于心,挨了冻受了寒之后,整个人精神气都没了,脸色惨白,努力撑着一口气,大步往前走。
裴安跟余贺丰使了个眼色,急走几步追上他:“云兄,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我扶你一下吧。”
云晋驰胸口憋闷,喉间有些腥咸,却不愿在外人面前露出狼狈之态来,摇摇对着他勉力笑了笑,道:“不用了,我无事,多谢裴兄关心。”
说完。
他脚下走的更快了。
出了贡院。
云锦月焦急的迎了过去,见他脸色实在是难看的紧,担忧的问:“二哥,你还好吧。”
“我的驰儿,你受苦了。”侯夫人心疼的红了眼睛,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扶住他,把狐裘给他披上,吩咐道:“含笑,快拿手炉。”
含笑只觉得二公子的脸色,比他身后的雪还要白上几分,赶紧上前,把热乎乎的手炉塞到他手里,一时间心里情绪复杂,感慨万千。
她听当时跟着一起过来的小厮说,二公子是去找早早小姐买了取暖符的,后来被夫人给夺走撕了,二公子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只能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侯府的人,紧张担心的围着云晋驰嘘寒问暖。
云晋安扶着他,道:“都别在这里说话了,太冷了,让二弟先上马车暖和暖和身子。”
云晋驰没有说话,任由他们拥着往前走,神色麻木。
直到落后他几步的裴安,兴奋地声音响起:“云姑娘,小栗子,看这里,我跟余兄在这里。”
云晋驰抬眸看过去,就见云早早牵着小栗子,就在对面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