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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早早在庄子里住了两日。
到了第三日的时候,宫里又来了人,是皇后身边的嬷嬷,明里暗里的敲打她,让她在明日云晋驰出贡院之后,一定要去给他治病。
还说届时宫里会有车过去接她一起入府。
皇帝下了圣旨,指明让她去给云晋驰看病。
云早早只是个普通人,自然不能跟萧珩一样头铁抗旨,皇上那是他爹,他抗旨皇上最多骂他两句,踹他几脚,又不能杀了他。
她若是抗旨不尊,那可就得掂量一下脖子上的这颗脑袋了。
不过她不信侯府每次有人生病,都能去宫里请到圣旨,当今可不是个什么好性子的皇帝,多找他几次试试?武安侯也没有那个胆子。
时隔将近三个月。
云早早再次来侯府的时候。
人是武安侯去宫里请了圣旨找过来的,又有皇后身边得力的嬷嬷亲自过去接她过来,一路陪同。
武安侯,侯夫人,带着儿子女儿,在门口等待迎接。
可却连一点迎接人该有的喜气都没有,所有人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面无表情,气氛压抑到让人窒息。
侯府的下人们,也惯会看人脸色,知道主子们心情不好,皆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被自己赶出府的废物,本以为她会穷困潦倒,流落街头,自生自灭。
可她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便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受万人追捧。
如今想要她给家里人看病,都得去请圣旨才能请的动她,这不相当于当着整个大周的面,自己打自己脸吗?
这搁谁身上,不得呕出三升血来。
云早早在嬷嬷的陪同下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
侯夫人面无表情的一张冷脸上,勉力挤出了一抹笑来,迎上前去:“徐嬷嬷,真是辛苦您了。”
徐嬷嬷道:“奴婢只是按照皇后的吩咐办事,辛苦的是云姑娘。”
侯夫人忍着要吐血的痛苦跟折磨,赔着笑对着云早早道:“辛苦早早你来一趟了。”
云早早冷声道:“侯夫人,我跟你不熟,喊云大夫。”
侯夫人一口气没上来,恨不能马上厥过去才好,可又嬷嬷在,又不敢跟她生气,为了云晋驰的前途,撕破脸就更不敢了,只能强自压着恨意跟怒火:“云大夫。”
云早早看都没看她一眼,道:“我奉圣旨过来诊病,病人在哪里,带我过去吧。”
侯夫人浑身的血液都在疯狂的燃烧着,因为过度的屈辱跟愤怒,让她只能死死握住拳头,才能克制住不让身体颤抖,声音没有什么异常:“云大夫请。”
武安侯铁青着一张脸。
云晋安跟云晋淮,已经出离愤怒了,后槽牙都要咬出血来了,却也在死死的压制着,不敢让人看出分毫来。
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受到如此奇耻大辱。
云早早这个高傲的,颐指气使的态度,明显就是不把他们当人,在故意狠狠地羞辱他们。
可是他们却拿她没有任何办法,不敢对她说一个不字,这种憋屈的感觉,跟拿钝刀子割肉也没差了。
云锦月凑近云晋安,压低了声音,委屈又难过的道:“大哥,姐姐怎么变成这样了?她怎么能这么对娘说话。”
云早早脚步一顿,凌厉的目光扫过去,气势骇人,声音冷酷:“云大小姐说什么悄悄话呢,大点声,好让我跟嬷嬷也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