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诧异的看着她,想到昨晚的事情,脸红的更厉害了,声音也小的可怜:“奴婢跟如意进屋的时候,您就在九皇子怀里哭,怎么哄都哄不好,闹着要去杀年猪,吃杀猪菜,要带着他去后院看您养的肥猪猪。
然后,华太医来了,九皇子哄着让您去塌上躺着,您怎么都不愿意放开他,哭闹着说他不爱您了,不要您了,九皇子把您哄睡了之后还是不能放手,稍稍一动您就哭。”
“停,别说了。”云早早尴尬的脚趾头抠地,一点都不想听下去了,也不想承认吉祥嘴里那个又哭又闹又缠人的是她自己。
吉祥开始说了之后,倒是不觉得不好意思了,甚至想到昨天九皇子跟小姐那么恩爱,她都觉得嘴里心里甜丝丝的,就跟吃了糖一样。
云早早缓了会儿,又硬着头皮问:“还有呢?”
吉祥笑眯眯的跟吃了糖一样,道:“后来,华太医走了,奴婢们给您煎药,九皇子喂您吃药的时候,您要吃蜜饯,喝糖水,都是他亲自喂给您的,不让我们经手的。
再后来,九皇子便让奴婢们退下了。”
她其实还听到了一点墙角的,九皇子要脱衣裳,哄了小姐半天,她才放手让脱,还催着他上床睡觉,还闹着要搂紧她。
可是这些,都是不能说的夫妻情事,她可不敢说出去。
云早早捂住了脸,无语凝噎:……
完了。
脸都丢尽了。
她知道自己生病的时候会磨人,还会撒娇,师父每次都被她磨得不行,她生一场病,师父得跟着痩个三斤。
可是她被接回侯府之后,生病也自己扛过去了,让她以为自己的毛病已经好了,可为什么到了萧珩这里,又故态复萌了呢?
吉祥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压低了声音宽慰她:“小姐,嬷嬷他们说,您跟九皇子是夫妻恩爱,您不要害羞。”
云早早害羞还真没多少,她主要就是觉得丢人,让萧珩看到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以他那个阴晴不定,说翻脸就翻脸的狗脾气,说不得以后会时不时的拿出来取笑她一番。
好在吉祥是个懂事知心的,见她如此羞赧,也知这些夫妻间的亲昵是不兴拿出来如此说的,很快便转移了话题,道:“小姐,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云早早晚上发了汗,身上黏腻腻的难受,自己闻了一下,确定是没什么奇怪味道的,又想到了萧珩那个嫌弃的表情,咬着后槽牙道:“备水,我先去沐浴。”
吉祥赶紧劝:“小姐,您还在病中,可不兴沐浴的,等过两日您痊愈了再沐浴吧。”
云早早道:“我自己就是大夫,我说能沐浴就能沐浴。”
按理说,若只是风寒,她不会烧糊涂的,还因为在河里的时候,鬼气跟水藻一样,飘得水里都是,有些漏网之鱼,便随着水里的寒气一起入了体,才会如此严重。
吉祥看她脸色还好,便退出去准备了。
云早早沐浴完出来。
萧珩已经躺在美人榻上了,微微阖着眼,长睫随着呼吸轻晃着,在眼睑上映出淡薄的阴影来,越发显得他脸色清透的仿若白瓷。
沐浴之后,散着的黑发,发尾还有些微微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