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着门,尴尬的一张脸涨得通红,伸出去敲门的手,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收回来。
小栗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一步上前,敲响了门。
裴安下意识的就把他抱了起来,然后捂住了他的眼睛。
屋里,传来了萧珩慵懒倦怠中带着沙哑的声音:“何事?”
小栗子道:“阿爹,裴叔父说他舅舅突然又发了高烧,阿娘她醒了吗?”
裴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小祖宗,你爹娘给你造弟弟妹妹呢!
完蛋了。
他这个紧要的时候来打扰,九皇子绝对会嫉恨上他的!
“知道了。”萧珩回了一句,看着怀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人,有些心疼的轻轻点了点她红扑扑的脸颊,温声道:“云早早,病人那边有情况。”
人忙起来的时候,不觉得有多累多困。
可一旦放松下来,积累的困意跟疲累就像是潮水一般将人给淹没了。
更别提她为了研究出药方,精神持续集中专注,对身体的消耗更大。
此刻,困得早就不知道今夕何夕了,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发懒的蹭了蹭,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萧珩将她的发绾好,道:“那为夫抱着娘子过去吧。”
“你跟小栗子别乱跑。”云早早不是真的一点知觉都没有,终于挣扎着醒了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道:“我马上过去。”
她眼睛还闭着,人还没怎么清醒,声音已经先醒了。
裴安等看着她脚步虚浮的打开门出来的时候,忍不住用复杂的眼神悄悄看了萧珩一眼。
不是说九皇子不能……嗯……吗?
九皇子妃忙了一天,人都累成这样了,也没见他消停啊!
萧珩剑眉微蹙。
裴安赶紧转移了视线。
云早早在屋里的时候,还是慵懒迷糊的,迈出门槛之后,立马就恢复了该有的精神状态,声音清冷稳重:“说说,你舅舅又怎么了?”
两个伺候的丫鬟,也是极有眼神的,已经捧着一身新的防护服过来了。
云早早张开胳膊,任由她们给自己穿上防护服,听着裴安说话。
裴安道:“就是你回来休息之后不到半个时辰,我大舅母就发现大舅舅突然又发了烧。
按照你的吩咐用温水擦浴、冷敷额头,开始是降下去了,可不到半个时辰,烧的比之前还要严重。”
云早早过去查看。
这一观察,很快就到了天亮。
沈家大老爷的烧终于退了,人也清醒了,精神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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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府的主子们,望眼欲穿的等了一夜,守了一夜,急了一夜。
齐院正终于姗姗来迟。
他直接就把药方给了武安侯,催促道:“侯爷,快些让人拿着药方去抓药煎药,下官马上去给夫人诊病。”
武安侯皱着眉,犹豫的接过药方:“齐院正,您还没给诊病呢,这药方是怎么开的?”
齐院正也没瞒着,很是感慨又有些自豪的道:“这是下官亲自打从九皇子妃那里要过来的,是针对这次疫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