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只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心,等找到机会偷偷跟安儿说,让安儿用侯府的名义去钱庄借钱。
反正这次能借着云早早的药方大赚的机会,她绝对不会错过。
到了第二日一早的时候。
朝廷以公文的形式,公开了治疗疫病的药方。
并署名了拟定药方之人是九皇子妃云早早。
这个署名权,是萧珩从正隆帝那里要来的。
他反正是个无所畏惧的,谁死谁活也不在乎,不答应署名,那好,他就不给药方。
当时就把正隆帝给气得差点儿吐血,踹翻了他的轮椅,对着他踹了好几脚才解气。
药方公布出来不到一刻钟的功夫。
武安侯府就得到了消息。
侯夫人还躺在床上,看到药方的时候,眼底神色阴郁歹毒,破口大骂:“云早早这个扫把星,我看她就是诚心想害死我!”
这个药方,跟齐院正给她用的药方,里面有两味药不同。
武安侯也看到了,紧皱着眉头,咬牙切齿的冷笑:“我就说齐院正怎么那么容易就从她手里要来了药方,原来是她故意的!”
云晋安脸色煞白一片:“爹,咱们投入收购药材的钱,不会出事吧!”
武安侯是家里的主心骨,在这个时候,自然是要保持绝对的冷静,故作镇定的道:“等会儿齐院正会过来给你娘复诊,咱们问清楚当时的情况。”
不能急。
云晋安惴惴不安的看了眼侯夫人。
他跟娘背着爹,去钱庄借了钱。
今日白天的时候,都已经在第一时间换成了药材。
若是一切都是云早早针对他们侯府设计的阴谋,可怎么办才好。
到时候所有的钱都赔了进去,还欠这么大一笔债,爹还不得打死他。
侯夫人现在哪里还管得了借钱的事情,只愤怒的捏着手里的药方,眼底恨意翻涌,气急败坏道:“侯爷,我的腿从醒来之后便没有知觉,定是云早早的药方害的。
她这个白眼狼,丧门星,她真的就是想我死啊!”
她怎么就会生出她这种丧尽天良的狠毒东西,她真恨不得回到刚生她的时候,将她给活活掐死,将她给按在粪桶里淹死!!
武安侯咬牙切齿的道:“她给咱们的药方,是有问题,你不要着急,等齐院正过来,咱们问清楚。
若真是她有意用假药方害你,我定会向圣上禀明,绝对不会饶了她的。”
这边一家人,拿着药方,恶意揣测云早早,骂她心思歹毒,蛇蝎心肠。
齐院正是在一刻钟之后过来的,看着武安侯递过来的药方,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耐心的解释:“这两个药方,都是针对性治疗这次疫病的。
今日公布的药方,是九皇子妃经过治疗更多的病人,再对药效仔细分析辩证之后,重新拟定的。
之前给夫人用的药方,是楚夫人跟徐家老夫人都用过的,没有任何问题,都是对症的药,不会害了侯夫人。”
她身体不是已经渐好了。
侯府这完全就是恩将仇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侯夫人问:“那我的腿,为何到了这会儿,还是没有任何知觉?”
齐院正解释:“夫人的腿没有知觉,是之前病倒之后,身体受损所致,恕下官直言,若不是吃了那颗护心丸,夫人现在怕是无法跟下官说话。”
她人早死了。
九皇子妃的药丸,护了她一命。
九皇子妃的药方,又把她从阎王殿救了回来。
可是呢?侯府一家人不知感恩不说,还怀疑她害人。
九皇子妃已经离开了侯府,还是要被他们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她的好心。
她要是还留在侯府,治不好侯夫人的病,侯府这一大家子,还不得把她生吞活剥,抽筋扒皮了。
“那齐院正,我的腿什么时候能好?”侯夫人嘴里问着,心里却在暗暗咒骂云早早。
那个该死的丧门星,她怎么就只给了一颗护心丸,要是多给两颗,她多吃两颗,说不得都不用喝药,病就好了。
都是因为她,她的腿如今才会变成这样。
齐院正道:“下官也说不准,说不得过两日便能渐好,也说不得需要更长的时间慢慢调理,下官是伤寒派,对腿疾的治疗所知寥寥。
侯爷跟夫人可以请华太医过来看看,他最善骨科与针灸。”
武安侯点头应是。
齐院正把脉之后,又叮嘱了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便离开了侯府。
侯府的主子们,本想抓住云早早的错处,把她告到正隆帝跟前去,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没成想事情竟是如此,只能悻悻然作罢。
不过,虽然没能把整治云早早,发泄他们心里的怨气跟憎恶。
今日的药材市场上,却频频传来好消息。
朝廷公布了疫病用的药方之后。
老百姓们不管有病没病,都拿着家里的积蓄,去买药方上的药材,都怀着一样的心思,得了病的治病,没得病的买了药放在家里预防,买个安心。
各大药铺,都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默契的在第一时间关了门,不卖药了。
暗地里,收购药材的药贩子们,却是比前几日更热闹了,药方上的八味药材,价格更是水涨船高,突飞猛进。
在幕后操纵着一切的裴安,收到一个个消息,乐得合不拢嘴。
尤其是收到关于武安侯府的消息,最让他兴奋。
他赶紧去给云早早禀告:“九皇子妃,好消息,还真让你说中了。
药价飞涨之后,侯府不仅没往出卖之前的存货,云晋安又偷偷去钱庄,借了五十万两银子,撒出去买药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