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男人,视个人声誉高于一切,如果从别人的胯下爬过去,真是生不如死!
白大海想过裴家会用很多下流的手段对付自己,但却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狠毒,竟然要直接把自己变成没有脸面之人。
他苍白的脸开始变得涨红,他的眼神开始从阿七的脸上移开,嗖得一声,冲出了人群,又很快的站在门前。
这时,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刀,就是林芳刚刚丢弃的那把柴刀。
林芳却上前抓住他的手,哀求道:“大海哥,不可以呀!你不能这么自私,你若去了,你的父亲怎么办?云生怎么办?云生没有了娘亲,难道这么快就没有了父亲?”
白大海的眼神又变得痛苦起来,他的咳嗽再也控制不住,变得更加剧烈起来。他的胸口难受得很,仿佛受这千斤锤击一般,被击得四分五裂。
哐当一声,柴刀落地。
他弓着腰,嘭的一声,跪了下去。
官府文书毛问、斯文男子柳四和鬼刀阿七一起大笑起来。
鬼刀阿七收起了刀,退后十来步,双脚叉开,指着自己的胯下,哈哈笑道:“好,就从老子这胯下钻过去。”
“大海哥,我跟你一起钻。”林芳噗通一声,也随白大海跪了下去,往鬼刀阿七爬去。
“哈哈,这个白大海,命还真好,他奶奶的。”鬼刀阿七恨恨得冷笑了几下。
“爬呀,爬呀!”旁边围观的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开始跟风大喊。
白大海头垂得低低的,一步一步得往前爬去。
“阿爹!”
一道带着伤痛和愤怒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声音来自白云生,他被外面的喧闹声音惊醒,立刻跳下床,冲了出来,上前扶住父亲。
“大唐生死状乃是生死大事,岂容一个黄毛小子阻断?”官府文书毛问上前一步,朝白云生大声呵斥。
斯文男子柳四朝鬼刀阿七使了个眼色。
“哪来的野孩子,敢来搅乱大爷的好事!”鬼刀阿七点了点头,迈步向前,伸出一脚踢向白云生。
嘭的一声巨响,白云生躲避不及,被踢到自家门上,重重得摔了下来,鲜血从他嘴角涌了出来。
“哈哈哈,原来是个没用的东西,父子两个都是脓包,都是没用的东西!”鬼刀阿七得意得哈哈大笑。
林芳和白大海一前一后,冲到白云生面前,朝鬼刀阿七大喊:“我们家云生昨日刚参加童生试剑,若是他成了童生,可有你们好看的。”
“他成为童生,我呸!”鬼刀阿七朝林芳重重吐了口吐沫,狂笑道:“老子打遍信安郡无敌手,也没有这资格,凭他?给老子拔毛都没资格,还他妈成了童生!”
不只是鬼刀阿七,斯文男子柳四,官差文书毛问还有周围其它人都狂笑不止。
他们还想狂笑,仿佛狂笑可以令他们地位变得高人一等。
但他们却忽然笑不出来,连发出笑声的力气也没有。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惊诧不已。
莫非是中邪了不成?
“桃花香!桃花香!这都九月份了,毛桃的骨头都没了,哪来的桃花香?”
人群中有人喊了出来。
但的确是桃花的香味,而且越来越浓。
白云生自然也闻到了,但他却觉得全身舒畅得很,先前的剧痛也渐渐退去,伤口似乎正在愈合。
他也很奇怪,九月份,哪里来的桃花香?
众人正疑惑中,一道脚步声走了过来,伴随着浓浓的桃花香。
白云生抬头望去,见走来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书生。
他穿着一件陈旧的粗布衣裳,手上拿着一本古书,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他身上仿佛有股神奇的威压,
人还没有到,但围观的人群很自觉的散到两侧。
书生没有理会围观的人,径直走到白云生面前,微微作了一揖,问道:“请问小兄弟是白云生吗?”
“正是小生,”白云生一下子有了力气,站起来回了一礼,问道:“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书生仔细瞧了白云生一会儿,笑着点了点头,从衣袖中取出一块古铜色令牌,放到白云生的手里,朗声道:“这是大唐武院的童生令牌,请在三日内到信安郡武院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