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棚户区,想找出一个有心隐藏起来的人可不是件易事,更别提她可能早就离开棚户区了也说不定。
关于这个名叫海棠的红发女人,周方手上除了一个过去曾经用过的住址外,其余什么都没有。
不用多想,一切也只能从这个住址开始。
下午离开阿巴斯的住所,周方就坐车前往第9区。
虽然有阿格娃给的费用,但他舍不得随便乱花,搭乘的依旧是公交车。
到了地址所在的居民楼,周方就直接按着门牌号敲了那户大门。
应门的虽然也是个年轻女孩,但显然不是海棠。
女孩的脸颊上有些细斑,隔着铁门间隙打量着周方,问道:“你找谁?”
周方拿出照片询问,但女孩只是随便看了一眼,便表示自己从没见过海棠,接着就毫不客气地把门用力关上。
接着周方敲遍了整层楼的住户,大约有一半来应了门,有几人表示曾经见过几次,但认识她的一个没有。
没想到一下就钻进了死胡同,尽管有些无可奈何,但周方也只能离开居民楼。
这三万盾也不是这么好拿的啊。
要是就这么撒手,阿格娃估计真想把他送进科学研究院去了。
但也不是毫无办法。
既然海棠曾经在15区的酒吧工作过,在那些酒吧里问问,或许也有机会得到一些消息。
打定主意,周方便再次坐上公交车。
虽然还有一两个小时才天黑,但已经有不少酒吧开张做起生意了。
毫无疑问,棚户区大部分酒吧都开在15区,而其中又有超过半数坐落在擂台场周围的几条巷道内。
要找酒吧,到擂台场附近绕一圈便是。
在印象中,原身偶尔也会到酒吧里喝一两杯,但大多时候还是在街边撸串喝酒。
周方走进酒吧林立的小巷,看见开门营业的便进去询问。
接连走访了十来间,却没人见过照片中的海棠。
此时天色终于暗淡下来,沿街的招牌看板接二连三点亮,就让白天看着破旧不堪的街道一下就变得五光十色起来。
周方摸了摸肚皮,打算先去祭祭五脏庙再说,身前一间酒吧刚好点亮门口的招牌,亮晃晃的灯光打在了周方脸上。
爱舞。
粉红底色的灯牌上亮起一道婀娜多姿的曲线,魅惑诱人。
周方走进酒吧。
吧台后站着一名装扮浮夸的女调酒师,正拿着一块抹布擦拭酒杯,见到有客人进门,便抬眼看了过来。
周方走到吧台前,视线不由自主地在调酒师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年轻的调酒师头顶着五颜六色的杀马特发型,亮晶晶的银环穿过右侧鼻翼,双眼上方眉毛剃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两排满满的眉钉。
仍显稚嫩的圆脸上,深蓝色的眼影与漆黑的嘴唇格外扎眼。
“要喝什么?”
周方拿出照片,问道:
“打听一下,请问你见过照片上这个女人吗?”
“没见过。”
调酒师看也没看照片一眼,垂下眼继续擦拭手上的酒杯
周方抓抓鼻子,往吧台后的价目表扫了一眼,说道:
“那就来一瓶南鹰啤酒吧,要冰的。”
调酒师嗯了一声,转身到冰柜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瓶盖后,这才在照片上看了看,说道:
“的确没见过,这么正的妞,要是见过我肯定不会忘记。”
周方没再多说什么,啤酒倒是喝了几口,然后就离开这间‘爱舞’酒吧。
回到马路边,眼前的摊车已经扎堆成排,行人也往来如梭,热闹的很。
经过上次的炒饭摊位时,周方本没想要停下,但在不经意间看见有些熟悉的高瘦身影后,就随即改变主意,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下来。
在擂台场担任赤点的棍子正埋头扒饭,脸上的淤青已褪去了七七八八,之前还肿的像馒头的右眼也恢复正常了。
身材结实的摊主还是老样子,面无表情地端上一盘炒饭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