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铁头轰然倒下,靠着一口气勉强支撑的棍子差点也跟着不支倒地。
他深吸口气,迅速朝四周看了一圈。
十来个矿工正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呻吟声此起彼伏。有几个伤势较轻的矿工很快从地上爬起,彼此互相查看着情况。
棍子看见阿喜依旧躺在地上,心中一紧,立刻踉跄着跑到她身边蹲下。
阿喜脸色虽然苍白,但呼吸平稳,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但棍子不敢轻忽,还是在她脸上轻拍几下,试着将她唤醒。
阿喜的睫毛颤动几下,然后便缓缓睁开双眼。
起初她的眼神涣散而迷惘,在空中游移不定,直到看见身边的棍子,目光才一下重新凝聚起来,语气带着惊慌道:
“棍子哥?”
棍子赶紧安慰她道:
“不用担心,阿喜,铁头已经死了,你已经安全了!”
阿喜惊讶道:“死了?”
“真死了,是被周哥杀死的!”
“大哥杀死的?那,那大哥呢?”
棍子赶紧扭头看向周方,只见他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也不知情况如何。
棍子一个激灵,匆匆对阿喜说道:
“我去看下周哥,你先躺着别乱动。”
也不等阿喜开口,棍子便起身凑到周方身边,刚定神一看,整颗心便直往下沉。
周方的状况出乎意料的糟糕,远比两人商量对策时要严重的多。
那时周方虽然虚弱,但体征稳定,神智也很清醒。眼前周方脸上已经全无血色血,细若游丝,胸口看不见什么起伏。
嘴角与下巴沾满了鲜血,可能是不久前才刚从体内吐出来的。这意味着他有严重的内脏损伤,此时多半还在持续出血。
棍子没料到会是这个情况,整个人顿时陷入惊惶,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今看来,可能就是为了勉强完成最后一击,这才导致周方体内的伤势急剧恶化。
想到这里,棍子感到后悔不已,要不是他逼着周方,或许也不至于会变得如此。
这时,有人在他身后沉声道:
“这小伙子伤势很严重,得赶紧送医院去急救。”
棍子扭头看去,正是那个手臂吊着布条的中年矿工。
那矿工接着说道:
“我已经叫人上楼去找人来帮忙了,也叫来急救人员,就怕这小伙子耽搁不起了。”
棍子咬着牙回头看向周方,念头在脑中闪过,他倏然站起,转身对中年矿工沉声道:
“来不及了,必须立刻把周哥送去怀恩诊所,黛儿医生一定能救回周哥一命!”
中年矿工怀疑道:
“怀恩诊所?那是什么地方?小伙子,你可别病急乱投医,这伤势可不能胡乱处置,会误大事的!”
棍子眼中射出坚定的光芒:
“只有黛儿医生能救得了周哥,请大叔一定要帮忙,立刻把周哥送到诊所去!”
中年矿工皱着眉头与棍子对视,然后又看向躺在地上的周方,一时有些难以抉择。
这时又有矿工从楼上下来,对着中年矿工的方向大喊道:
“朱班,急救人员还没到,有兄弟弄了几辆小货车来,咱们可以把人送去医院!”
中年矿工沉吟半响,最后口中长长出了口气,转身对着那人大声说道:
“阿皮,找人拆块木板过来,这里有位小兄弟需要先送出去!”
…………
黛儿送走最后一位看诊的患者,顺道抬眼看了下墙上的时钟。
此时肚子刚好咕噜叫了几声,她往肚子上摸了摸,想起今天吃完早餐后就只吃了颗苹果。
黛儿赶紧朝着趴在椅子上写作业的司徒芳看去,奇怪这小丫头怎么今天没有吵着要回家吃饭。
她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