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乡间小道上，一名少年沿着水泥路来回跑了一个小时，看到一架飞行器从头顶飞过时，他终于停下了脚步，满是愤怒地呐喊着，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一块石头朝天上扔了出去。

回到福利院的时候，查楠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哼着小曲，任凭天上噼里啪啦地响，他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倔强的少年。

此刻，夜幕降临，天空中亮起的火光，如同过年时燃放的烟火，一团接着一团。

原本在后院逗鸡的卡尔.马特，察觉到查楠的生命源力波动后，立刻从后院里跳了出来。

“怎么样，想通了？”

一个多小时前，就在苏心武和古丽娜几人离开福利院，查楠陷入抉择困境的时候，卡尔马特给了他另外一个选择。

“如果你并不是心甘情愿，为了避免将来有一天你会后悔，你可以拒绝他们，然后独自离开这座泡沫世界，往后人生，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你会遇上谁，你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应该由你说了算！”

这是卡尔的原话。也正是这句话，查楠选择了留下，而不是跟着梅梅一同离开这里。

“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得先答应我三件事。”

“行！只要你心甘情愿跟我走，我答应你就是了。”

“你就不问问，是什么事？”

“我建议你先好好想想，这三件事，对你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得好好利用才对。”

查楠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一言不发地看着卡尔，似乎在认真思考他刚刚说的话。

“你不喜欢他们，对不对？”卡尔冷不丁地问道。

“当然，谁喜欢被人当鸡一样看待。”

“当鸡？”

卡尔当即一脸懵圈，误以为这是旧时代和新时代的文化差异。

“你去后院的鸡窝，你会在意它们的感受吗？在乎它们今天过得快不快乐吗？它们今天吃了多少条虫子，生了多少个鸡蛋，你真的在意吗？我觉得，那些外来异变者看待我，就跟看待鸡窝里的鸡一样，压根就不觉得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当着苏心武和赵无缘的面说？”

“因为我怕死！”

查楠扭头看了看火光四溢的天空，苦笑一声道：

“在遇到苏心武之前，我还遇到过一个可以操控火焰的异变者，我差点就死在了他手里。我以为，他们会不一样……”

“所以，这一整天你都闷闷不乐，就是因为有人把你当成了一只鸡？”

“苏心武说他是我学长，于是我就放下了戒备，准备和他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结果半路上他又把我卖给了赵无缘。那个赵无缘，明显就是在找什么东西，还好他要找的东西不在我手上，否则他一定会杀了我……”

卡尔摇了摇头，顺着查楠的话继续往下说：

“杀了你倒不至于，但是他应该会拿走他想要的东西，就像……有人拿走鸡窝里的蛋。没人会考虑一只母鸡的感受，也没人会问它到底愿意不愿意。”

听到卡尔这么一说，查楠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你呢？你想要什么？”

查楠双手摊开，表情颇为有趣，大概意思就是，小爷我孑然一身，没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东西。

“很好！我没有看错，你小子果然是个聪明人！”

“我在殡仪馆打零工这些年，奇奇怪怪的事情也见过不少。现在想来，大部分都是那些外来异变者搞出来的破事。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命硬，现在看来，是因为我这个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你答应跟我走，就不怕出去以后，苏心武和赵无缘找到你？”

“害怕有用吗？”

“还真没什么用！”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需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只不过具体是什么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