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讪讪,“国师有言在先,说你与道有缘,若能踏入道观修行,对身体大有裨益。”
“竟是如此?”陈晚眼睛睁圆,越发可爱。
“你要是不愿,朕……”
“皇伯父!”
陈晚打断他的话,“侄儿愿意。皇伯父一心为侄儿着想,侄儿岂非狼心狗肺之人?”
“你真的愿意?”南帝欣喜若狂。
陈慕星小心观察皇兄神色,只觉得其中必定有诈。
皇兄从来都不是疼爱别人胜过爱自己的人。
可他刚才表现出的喜悦,太过了。
但他不能说。
哪怕晚晚将去的地方是九死一生之地,他都不能说。冒着触犯龙威的危险,他更愿意相信,他的晚晚有能力应付一切危机。
对于世子的回答,出尘惊的竟有种做梦的错觉。
今天实在见鬼了,一切事情比他想的还要顺利。顺利的让人以为这是个假世子。
要是真的,他绝对脑子有坑吧!
还是说,大病一场,把脑子烧坏了?
陈晚真心实意道,“皇伯父一心为阿晚,不过是在道观祈福三个月,阿晚哪有不接受之理?”
“不反悔?”
“侄儿哪敢欺瞒皇伯父?”
“好,甚好!”南帝高兴的手舞足蹈,“赏,赐赏!”
听着耳边黄金千两白银万两这样的字眼,根本不用再怀疑,陈慕星知道,这次,阿晚危险了。
皇兄摆明挖了深坑等着晚晚跳,哪知道晚晚还真就跳了?
不妙啊。
明氏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多财宝了。
一下子冲淡了三个月不能见到长女的失落。
南帝在陈府破天荒的吃了顿饭。
就连被他斥责没资格喊‘皇伯父’的陈晴,都趁着皇上高兴仗着胆子‘无意’喊了声‘伯父。’
南帝果然没有责怪,甚至还和小姑娘闲谈了两句。
出尘道长微微一笑,趁皇上与人闲聊时和陈晚搭上话:“世子此举实在令人迷惑啊。”
让陈晚前往道观修道是他提出来的主意,和皇上说的那些不过是唬人的说辞。陈世子年纪轻轻,城府深沉,让他都不得不提前绸缪。
可这会儿是什么情况?
自请入观!
难不成是在陈家呆久了,心灰意冷生出修道念头?
陈世子大病一场,心神受损,按理说很难再醒来。但他此刻就在他身边,甚至还能笑着回一句‘国师此举也很让人不解啊。’
两只狐狸对视一笑,而后移开目光。
陈晚盯着杯子里的清酒,一双眼睛带着旁人看不懂的嘲讽。
今日不管她应或不应,皇上来都来了,断不容人拒绝。她昏迷还好,如今醒了,更得表明立场。
她,陈晚,永远是皇伯父的好侄儿。
否则……爹娘处境危矣。
再者,许是境界的提升,在靠近皇伯父时,她感受到了一股子难闻的气味。
很微弱。
像把骨头磨碎了掺在茶水里的味道。